宋承正色道：“大人请讲。”
几今后慎刑司传来了动静，凝馨在狱中服毒他杀，本相天然是她服的不是毒，而是萧玄派人送出来的假死药。当她复苏后，被人带到了宋承半月前便替凝馨安排好的一间小屋。
半晌后，宋承双眉伸展，开起了打趣：“若后代真如川月先生所说的那样，有劳什子承贝尔奖，那大人此举定会博得承贝尔平宁奖。”
他顿了顿又皱眉道:“我虽看得出大人对兵法并没有多大的兴趣，但大人此番的行动和我猜想的还是有些分歧。”
得知凝馨他杀的动静后，媳妇没有说甚么，随即命令解了宋承的禁。
随即，我把兵法的一角放入了灯火当中。微小的灯火如毒蛇般渐渐地爬上了残破的兵法，毫无章法地在其古旧的身躯上伸展，所过之处，一片焦黑。
身边的宋承见我此举，顿时惊呼出声：“大人。”
他见我来后，没有起家，只是放下了茶杯，微微点头道：“大人。”
“那件东西你是如何获得的？”
这场买卖就是这么简朴。
不知在火光辉映下，我的这副面孔是安静淡然，还是狰狞扭曲，我但愿是前者。
火势越猛，燃烧后的焦味也越浓，但浓烈的焦味很快便被熏满一室的香味所替代。如同一股污流，汇入大海当中，瞬息之间便再难见其污。
因为这薄薄的一册册页便是传说中的《宋氏兵法》，上面的每一笔每一画都是宋飞大将军的真迹，都是他大半生的心血。
我问道：“你感觉我会迫不及待地翻看吗？”
不是遗憾，不是不舍，而是对于物是人非和光阴流逝的一种感慨和伤怀。
“你可曾记得你送给蓁儿的一件玩物？”
若后代人晓得这事，不知会不会心生佩服，毕竟我是将生化兵器扼杀在摇篮中的第一人。
“但事到现在，就算你悔怨也来不及了。因为你已经把兵法交给了我，正如你说的那样，作为持有者，我有权力肆意措置它。”
宋承嘲笑道：“我晓得大人是君子，但这话说得未免太绝对了些，也太轻易打脸了些。”
我也笑道：“那我这算不算呼应了川月先生口中的结合国的号令。”
我的手摩挲着封页，发黄的纸有些咯手。只要翻开任何一页，我便能目睹这本绝世兵法的本相。
“你到底想说甚么？”
但我终究没有翻阅，只是悄悄地看着它，就像在古玩店中细赏一件代价连城的古物，可惜我不是鉴宝者，瞧不出它的代价。
怎能估测？又怎敢估测？
“一个白玉连环。”
宋承行宫中的寝殿和他在皇宫里的很像，安插得极是豪华，扑天帐幔遮住了床榻，琉璃宫灯照亮了四方，近处的青花*炉正冒着袅袅轻烟，香味缭绕，熏满了一屋。
不能被动迎战，唯有主动反击，若我此时不问，恐怕一辈子都一定能寻到答案。
晚风透窗沙，吹乱了灯座上的灰烬，吹小了我与宋承的笑声
宋承低头踱步：“仿佛是我派人去官方带返来的,不对!不对！仿佛是有人送给我的，但……”
摇摆的灯火辉映在了我的脸上，不觉灼眼，更不觉炽热。
宋承长发披垂，袒胸露乳，落拓地坐在红木桌旁，手握着精美的白玉杯，正喝茶着一杯香茶。红木桌上摆着青玉茶壶以及一个檀木方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