舒宝墨听到绿萼这般的为她讨情,内心莫不是万分打动。她夙来晓得这皇贵妃性子孤介,不肯管旁人的事情的,那日又说了那样绝情的话,现在为了为本身告饶不吝获咎了皇上。
“本日臣妾只问圣上一句,您曾说生生世世只爱绿萼一人的话可还作数?”绿萼瞧着他,用力咬住下唇,很久方说出这般无头无脑的一句话来。
“求皇上莫要再问了,臣妾誓死不会说的。”舒宝墨寂然的闭上了眼睛,不敢再谛视面前一身明黄色龙袍的男人,可那一缕浓烈的龙涎香却逼近,猛地扳起她的下颌,让她瞧着他,他的脸上带着森森的寒意。
她惨白的唇吐出勾引二字时,一行清泪潸但是下,她绝望的瞧着李胤明黄色的八爪盘龙的袍子,却闻声李胤阴狠狠的声音传入他的耳中,“不知死活的东西,你莫非不怕朕诛杀你满门吗?”
她与他的目光相触,眼底却闪现出几分的哀告,“那圣上天然不会再爱宝墨了,既然您不喜好她又为何不能放过她呢?您只念在她痴心数年,无法被送进了这见不得人的去处。”
“入宫之前,只听闻姐姐与祁王私通被废冷宫,实在宝墨内心是极其恋慕姐姐的,毕竟这世上有一小我,肯让你豁出性命的与他厮守的,即便那只是短短的一霎那,亦是无怨无悔的。”舒宝墨瞧着面前的绿萼,她如此的美艳,如何不教天下的男人动心呢。“可厥后宝墨竟未推测姐姐竟要一心的置祁王于死地,当初那般恩爱有加,举案齐眉的两小我如何竟落得这般的地步。”
李胤就站在龙玉壁屏风之前,冰冷了的瞧着绿萼,脸上倒是她从未见过的寒意,“朕不是让你回宫了吗?你竟仗着朕宠嬖你竟这般的违逆朕,还不快退下。”
本来在一旁的绿萼眸子里尽是不成置信,他未推测李胤竟如此的狠绝,他原是待她极好的,可她竟忘了帝王之怒,足以让人坠入深渊。
绿萼走上前去,欲要将舒宝墨搀扶起来,可她却连站起家的力量都没有了,她的泪一滴滴的溅在绿萼的手上,她肚子里的孩子只怕已正在化作一滩一滩的血水。
她咬唇,强抑心口的剧痛,“绿萼虽晓得此事却不知那男人是何人,现在皇上筹算如何措置宝墨?臣妾求您,只看在她年纪小,饶过她的性命罢,臣妾夙来待她如同亲姊妹,皇上便是给臣妾的薄面,饶她一条性命,现在皇上便叫人拿了她腹中的孩子去,若来日皇上不肯见她,便让她在宫里日日忏悔罢。”
绿萼伸出脚猛地踢到了他的胸口上,他跌坐在地上,欲要拉绿萼的裙裾,却瞧着绿萼狠狠的瞪着她,眼睛里尽是厉色,“你算甚么东西,也敢来拦着本宫……”
高旷的大殿已经是灯火透明,不知为何却感觉隆冬温热的风吹在她的身上,竟让她止不住的打了个暗斗。
“朕谁也不见,打发她归去。”
“臣妾的祖父曾有六子,昔日为了这江山社稷,皆命丧于疆场,不幸祖父白发人送黑发人,现在只剩下父亲这一脉。祖父年龄已高,却平生为了朝廷效命,多少次出世入死,只求皇上念着他一世的忠烈,莫要因为臣妾这不孝的人,落得满门抄斩的结局。”
舒宝墨的眼神越来越涣散,眼里的泪流不尽普通,“那日我瞧着你们,便想着倘如有朝一日我如有了所爱之人,定要经心全意待他,即便他不如祁王殿下俊美,不如祁王殿下高贵。即便我明知他有狼子野心,可我亦要让他此生安然喜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