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浑说甚么?”金择巍满脸的震惊,死死的盯着玉蕖的脸,好似亦要将她的脸上戳出几个透明的洞穴。
“爹,祖母死了,叔父姑姑都死了,家里的人都死了。”那孩童抽抽泣噎的哭着,“爹,我们的家没有了,人也没有了。”
“可正不巧的很,皇上已下了圣旨,让将军回京的,现在将军正要分开,只怕没有工夫见王妃了。”
“姐姐,宝墨临终前倒有一个心愿,你定要帮我……”她爬到镜台前,踉踉跄跄的站起家来,用惨白的手从妆匣里取出一个同心结,那同心结倒是用头上的青丝编织而成的。
绿萼难掩心头的悲哀,手里的同心结好似滚烫的炭火普通,焦烤这她的统统。本来这人间的女子皆是这般的痴心,却被负心人所伤。
云义再也不说任何话,望着她的泪珠,只感觉有一只冰冷的手狠狠的抓住他的五脏六腑,她口中的阿谁男人天然是祁王殿下了。
绿萼的手微微的一滞,旋即悄悄的接过,“我承诺……”
不过半晌,那马车上便下来一个衣衫残破的妇人和六七岁的孩童。那妇人见了那金将军哇的一声竟是嚎啕大哭起来,一旁的孩童亦是吓得哭起来。
*******************
绿萼逼近一步,倒是满脸的泪珠,“我昔日恨极了他的,只因他负了我,负了一个肯为他生为他死的阮绿萼,我一向抚心自问,我究竟错在那边,竟这般的被他算计,让他未有半分的真情。”
他不由得怔住,瞧着绿萼身后满脸冷酷的珍珑,掌心紧攥,“微臣不敢僭越。”
“不必。”绿萼说话间,便瞧见巡查的侍卫向她走来。那侍卫认出了绿萼,赶快跪下存候,却瞥见绿萼冷冷的扫过他们,“云将军在那边?”
“本宫对他无爱亦无恨了,又何必再去救他,现在他的存亡有命,关本宫何事?”绿萼回身对身后的珍珑道:“走罢,随本宫归去罢。”
“呦,皇贵妃娘娘,您还在这里,皇上亦叮咛了主子,若昭仪娘娘还未他杀,便由主子送她走。皇上正在金銮殿等着您的,您还是快去罢,莫要留在这倒霉的处所……”
她拾级而上,一步步踏上玉阶。云义一身乌黑色的盔甲在暗夜里收回微淡的光,身上一把雪亮宝剑愈发显得他恍若鏖战九天的战神。
“将军满门皆死在都城,便是连季子都被那昏君殛毙,莫非将军亦要去都城赴死不成?”玉蕖盯着他的双眸,一字一句说道。
绿萼站起家,却连转头的勇气都没有了,只瞧着顺公公拿着一尺白绫走向舒宝墨。待她出了殿,脚下一滑,却狠狠的摔在了台阶上。殿内模糊的传来了哭泣之声,那是被人活活勒死才收回的声音。
“回皇贵妃娘娘的话,今儿于耺接到家书,母亲病故了,故已经去官回籍了。他今儿递上来的折子,我见他一片孝心,便准了他。”
“老爷,可了不得了,家里的府邸都被抄了,府里的不管老幼都被抓了,被活活的都烧死在牢里,那日走水,我便趁乱带着我们的孩子逃出来了。”那妇人哭的撕心裂肺,“若非王妃安排人将我们带出都城,只怕我们难逃一死了。”
“将军或许不知,朝中有人歪曲将军与匈奴勾搭,企图谋反,又因将军现在把握几万兵马,皇上如何放心的下,便以走水为名,诛杀了将军的满门。现在用心坦白这件事,亦是顾忌着将军手里的兵权,等回京在措置了将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