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婆?伉俪?”李胤的双目赤红,声音好似从牙缝里挤出来普通,带着万般的狠绝,“朕的老婆是皇后,不是皇贵妃。便是你位分再高又如何,不过是侍妾罢了。你虽貌美,可这天下之大,莫非还真寻不到比你美艳的人不成?朕本日已对你讨厌之至,你便滚出宫罢。”
李祁见她双肩微微颤抖,抬着一双眸子瞧着他,倒是泪眼盈盈,目光里却尽是哀告。“殿下,妾身走不了的,王妃和柒婉姐姐亦是走不了了,只要殿下归去,天下之大便再无我们的容身之处了。殿下与这皇位只差一步了,殿下莫非如此甘心放弃吗?殿下不为旁的,只想着妾身腹中的骨肉,想想太妃娘娘。”
“不对!”祁王的声音突变,俄然认识到甚么。
长夜漫漫,却无半点的星斗。绿萼的内心却不知为何烦乱起来,好似水里的青荇普通,纠胶葛缠,剪不竭理还乱。她不晓得祁王是否逃出了皇宫,可既然有人来救援他,想必宫外亦是安排好的,更何况那云义亦是他的人。
“贱人。”李胤肝火中烧,却伸脱手掴在绿萼的脸上,他一巴掌用的甚是用力,她狠狠的摔在地上。
李祁的目光如火如炬,即便是七尺男儿,也挡不住他凌厉的目光。“你可知本王不归去,死的便是她了。”他将她悄悄的搀起,手悄悄的覆挡住她隆起的小腹,冰冷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微微的温和,“替本王保全这个孩子,本王只怕此生再也瞧不见他出世了。”
绿萼身子一震,直直的看着他,目光一时恍忽,仿佛越太重重的光阴,红绡帐低,缠绵厮守,他情深如海,“朕此生毫不负你的。”
却又瞧见皇后在一旁愣愣入迷,如同枯木普通,双手却不竭的抚摩着太子昔日夙来喜好的一对白玉细瓷的顿时,呢喃着,“承儿那孩子夙来奇特的很,偏生喜好这细雨绵绵的天,他小时候混闹,偏生拉着皇上去雨里抓鱼,皇上那是待他极好的,竟将御花圃里的锦鲤打捞了大半。”
绿萼惶然抬眸,眼里倒是难掩的哀思和惊骇,“是臣妾放走了他,臣妾不能眼睁睁的瞧着他去死,臣妾虽不再爱他,可毕竟不忍旁人去要了他的性命啊。臣妾昔日对皇上说过的话,句句皆是肺腑之言啊。”
“殿下,我们快些分开罢,慧儿虽是女儿身,却晓得殿下的雄图弘愿的,今后这江山定是殿下的。”慧儿亦是满脸难掩的惶恐,却瞧见祁王瞧着宫闱怔怔入迷,便愈发的火急起来,“那些死士亦在王府旁的旧巷里候着呢,他们定能带着我们分开这里。”
听到这般断交的话,那慧儿倒是再也忍耐不住,声泪俱下的跪在地上,“殿下,皇贵妃娘娘便是假传圣旨又能如何?她宠冠后宫,昔日为了她皇上做出了多少荒唐的事情来,现在皇上一定肯见怪于她。她若非有实足的掌控能够保全本身,本日有如何能放了殿下呢?”
“但是你假传圣旨,放走祁王的?”他不待她存候,走上前来蓦地扣住她细嫩的下颌,目光刹时固结在她惨白的脸上。“你为何不随他一块走,现在留下来是来讽刺朕昔日的笨拙的吗?你好生短长,竟让朕觉得你内心不再有他了。”
“殿下,有何不对?”慧儿红唇轻抿,清丽的小脸上尽是疑虑与严峻。她有着身孕,行走起来极是不便利的,又因为这些光阴日日在宫里提心吊胆,寝食难安的,便愈发的如同惊弓之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