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祁见她双肩微微颤抖,抬着一双眸子瞧着他,倒是泪眼盈盈,目光里却尽是哀告。“殿下,妾身走不了的,王妃和柒婉姐姐亦是走不了了,只要殿下归去,天下之大便再无我们的容身之处了。殿下与这皇位只差一步了,殿下莫非如此甘心放弃吗?殿下不为旁的,只想着妾身腹中的骨肉,想想太妃娘娘。”
“老婆?伉俪?”李胤的双目赤红,声音好似从牙缝里挤出来普通,带着万般的狠绝,“朕的老婆是皇后,不是皇贵妃。便是你位分再高又如何,不过是侍妾罢了。你虽貌美,可这天下之大,莫非还真寻不到比你美艳的人不成?朕本日已对你讨厌之至,你便滚出宫罢。”
绿萼心内如同压着巨石,可小腹愈发的疼了起来,浑身的盗汗早已湿了衣衫,凉凉的贴在身上。她不竭的点头,哭的梨花带雨,好生苦楚,“一日伉俪百日恩,皇上不能这般的待臣妾,绿萼乃是圣上的老婆,自要生生世世留在圣上身边的。如果圣上讨厌绿萼,就像昔日普通将绿萼打发到冷宫里去,将臣妾赶出宫去倒是不能够。”
“但是你假传圣旨,放走祁王的?”他不待她存候,走上前来蓦地扣住她细嫩的下颌,目光刹时固结在她惨白的脸上。“你为何不随他一块走,现在留下来是来讽刺朕昔日的笨拙的吗?你好生短长,竟让朕觉得你内心不再有他了。”
身后的珍珑发觉到她的难受,却猛地扶住了她,急道:“娘娘,娘娘您如何身上这般的凉?但是摔到那边了?”
绿萼有些慌乱,赶快从椅上站起家来,对珍珑道:“只怕皇上已经得了信,拿本宫来定罪了。”
“假传圣旨乃是极刑,你可知?”很久,李胤苦笑一声,“朕的皇位果然最后折在你的手里,你可知那金择巍已经在边陲谋反,拥戴李祁为帝。将在外,军令如同废纸普通,那十三万雄师对那金择巍是唯命是从,现在已经向朕宣战了。现在当真爱妃成了祸国妖民的妖妃,现在朕如何面对列祖列宗?”
“连圣上都不要绿萼了吗?皇上如何打发臣妾?昔日杨贵妃马嵬坡下成了冤魂,臣妾是否亦是这般的结局呢?”她望着他,仿佛在看一个完整不熟谙的陌生人,目光垂垂的暗淡下去了。
“殿下,千万不成,既是假的,那皇上便没有赦免我们。归去只要死路一条的,殿下莫要胡涂……。”慧儿顿时泪如雨下,跪在他的脚边,狠狠的扯住他的衣衿,拦住他的路。
“如何不会?朕亦差人去宫外追捕了,若他逃了,旁人如果晓得你假传圣旨,朕便再不能保全你了。朕如果死了,来日他登上皇位,只求他来日能顾念你本日的恩典,莫要扳连你才是。”他凝着她惶恐的眸子,见她头发狼藉不已,跌坐在地上,欲要伸出的手却僵在半空,心底残存的一分温情和不忍,却被硬生生的扼制住。“给朕滚出宫去,朕不想再瞧见你了。”
听到这般断交的话,那慧儿倒是再也忍耐不住,声泪俱下的跪在地上,“殿下,皇贵妃娘娘便是假传圣旨又能如何?她宠冠后宫,昔日为了她皇上做出了多少荒唐的事情来,现在皇上一定肯见怪于她。她若非有实足的掌控能够保全本身,本日有如何能放了殿下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