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昂首望天,几滴雨水落入我的眼瞳,好疼。
我的耳畔仿佛传来爷爷那浑厚的唱腔:“敬爱的大王哟……你要保佑你的子孙哟嚯……你是不朽的神呐……你让浪荡的灵魂都归去吧……让一条安然的黄河古道给我们吧……咿呀哟……咿呀哟……”
捞尸人身后,骨灰要沉入黄河,这也是老祖宗的遗训。
灰色的乌云在河面上投下暗淡的倒影,风一吹,河水打着旋儿。
当古枚笛走到我身边的时候,她也是泪流满面,她跪在爷爷的床边上,哭得比我还要悲伤。
“小孤,你……你出去……我有话跟你说……”爷爷在寝室里叫我。
密密麻麻的尸身?!
不晓得坐了多久,天空下起雨来了,砸得乌篷噼啪作响。
“甚么意义?”我眉头一挑:“他们?他们是谁?爷爷,你是不是晓得谁对你下的毒手?”
想着爷爷躺在床上那副佝偻的身子,我的心就疼得短长。
“你一小我能搞定吗?需求我陪着你去吗?”古枚笛问。
为了安然起见,我不会奉告大师黄河百慕大在黄河道域的甚么处所,这是黄河古道上的忌讳,我必须守秘。
没有设灵堂,没有告诉街坊邻居,我和古枚笛将爷爷的尸身抬到黄河边上。
我用力挠了挠脑袋,如果这事儿不是村庄里的人做的,那就是内里的人做的,我更加想不出来甚么人会对爷爷下毒手!
“爷爷,一起走好!”我忍着泪水,将骨灰盒一块儿沉入了黄河。
另有,所谓世代镇守黄河,我们到底要镇守甚么东西,黄河古道上面是否有古怪?
“不消欣喜我了!我晓得光阴无多了,有些事情想给你交代交代!”爷爷叹了口气,瞳孔里尽是浑浊。
我咬着嘴唇,没有作声。
越往河心走,天气越是昏沉。
明天气候阴阴的,就像堆积在我心头上的阴霾。
“哦,我这就来!”我敏捷擦干脸上的泪痕,倒上一杯凉白开,走进寝室。
爷爷身上的金蚕蛊,就是“他们”下的毒手吗?
爷爷的声音越来越短促,像是赶着把最后的话说完:“把……把我的骨灰撒在黄河里……这是捞尸人的宿命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