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皇上果然是中意那常凌烟?”
先帝早逝,当年陌孤寒仅十岁稚龄,还是一个在大人怀中撒娇的年事。他不得不头顶九毓冕,扛起长安王朝的千钧重担,战战兢兢地防备着朝中的明枪暗箭,以及边疆敌国的虎视眈眈。
此次,太皇太后孤注一掷,为了保住常家的繁华繁华,又物色常家女子进宫为后,陌孤寒怎能不恶感讨厌至极?
“邵子卿,你又被骗了。”
邵子卿嬉皮笑容道:“这皇后之位是太皇太后以右相大人告老回籍作为前提调换的,不管如何都会是常家的女子,这褚月华不管胆识还是策画都胜人一筹,统领后宫想来应当绰绰不足,皇上今后能够安枕无忧,再也不消为妃嫔间的明争暗斗心烦意乱。”
“好一招瞒天过海,无中生有的缓兵之计!保定府离都城数百里之遥,信息闭塞,来往间便能够迟延光阴。不然一旦廉氏自作主张,给她定下了婚事,生辰帖子一换,如果再忏悔,便是退婚,名誉多少也会受损。这位将来的皇后娘娘果然冰雪聪明,策画过人呐,怕是胸中有韬略,研读过兵法。”
邵子卿安然一笑,眉眼飞扬:“臣下的确输得心折口服。委实没有想到太皇太后竟然舍弃常家所出的女子,而中意于褚将军之女。”
“你晓得,朕最讨厌女人家的勾心斗角,玩弄权谋,还好这褚月华不敷心狠,没有将廉氏赶尽扑灭,并且最后竟然还顾念着侯府阿谁不受待见的嫡长女,算是有情有义。不然,朕有几百种体例让她落空进宫的资格,落空名节是最仁慈的。”
陌孤寒自鼻端冷哼一声,面色暗淡不明:“太皇太后那是如何的脾气,心机如何会等闲透露在内里?她愈是当着常家诸人的面嘉奖常凌烟,便愈是不成能。看来常家人公然是太皇太后的亲信,揣摩得澈底。你这一次失算了。”
陌孤寒一撩衣摆,在身后的描金九龙椅上端坐下来:“你邵相自夸阅尽千帆,这一次倒是看走眼了吧?朕敢将赌注再加一倍,赌太皇太后此次选中的皇先人选乃是这褚月华!而非常凌烟。”
邵子卿咂摸咂摸嘴,不甘道:“看常家人对待这件事情的态度,倒是那褚月华委实能够。不然那常至信等人如何肯帮她一个弱女子说话?”
邵子卿被拆穿,也毫不羞赧,摸摸鼻子“嘻嘻”一笑:“本年外放保定府的官员中只要韩知府家中有适龄未娶的公子,传闻才高八斗,七步成诗,向来放心只读圣贤书,筹办来岁春考的,又如何来的风骚成性,乃至身材亏空一说?那媒婆怕是收了谁的银钱胡说八道吧?我敢说,那媒人怕是早就没了消息,不晓得逃去那里了。”
邵子卿捶胸顿足地难过:“皇上您群情起政事来废寝忘食,子卿都卖力给您了,每天出了皇宫便夜幕沉沉,那里还不足暇一天三开箱地换腾?子卿总不能穿戴官袍去逛那花街柳巷吧?”
并非陌孤寒心狠手辣,昏庸无道,这位少年帝王的心性与处境,他体味,也了解。
“那是因为朕对常家人夙来顾忌,而楚将军于我长安有功,又是为了朕的江山马革裹尸,朕对于她的女儿天然不会过分苛待。太皇太后当时与这女人究竟说了甚么朕不晓得,单从她头簪太皇太后最爱的紫龙卧雪这一点来看,便是个攀权附势,心机深沉的女人。并且从她智谋产业一事上也不丢脸出,这褚月华岂是个简朴的角色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