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皇上,你如许多次三番地打击臣下很好玩吗?得亏不是在朝堂之上,不然显得臣下这般笨拙,我这白衣卿相的面子往那里搁?”邵子卿苦了脸,白描勾画的眼梢倒是微微上挑:“臣下又是如何被骗了?”
陌孤寒屈指一弹面前的龙案,案上一方徽州盘龙砚台,倏忽间弹跳而起,砚台中研磨得浓淡合宜的墨汁径直向着邵子卿衣衿之上倾泻而去,在他一尘不染的锦袍之上绽放一副水墨班驳。
“邵子卿,你又被骗了。”
邵子卿安然一笑,眉眼飞扬:“臣下的确输得心折口服。委实没有想到太皇太后竟然舍弃常家所出的女子,而中意于褚将军之女。”
先帝早逝,当年陌孤寒仅十岁稚龄,还是一个在大人怀中撒娇的年事。他不得不头顶九毓冕,扛起长安王朝的千钧重担,战战兢兢地防备着朝中的明枪暗箭,以及边疆敌国的虎视眈眈。
陌孤寒一撩衣摆,在身后的描金九龙椅上端坐下来:“你邵相自夸阅尽千帆,这一次倒是看走眼了吧?朕敢将赌注再加一倍,赌太皇太后此次选中的皇先人选乃是这褚月华!而非常凌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