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常家的女儿都在这里了?”
常乐侯面红耳赤地不说话。
常乐侯晓得太后意中所指,能在侯爷府中敢如许明目张胆地听墙根的,除了自家夫人,怕是也没别人了。
常乐侯夫人的心肝蓦地颤了一颤,迫不及待地冲着她招招手:“还不过来给太皇太后尽份孝心?”
常凌曦轻笼寒烟眉,倒吸一口寒气,却咬紧了樱唇不敢出声,将手悄悄缩回在袖口里,指尖忍不住疼得发颤。
他难堪地笑笑,嘴角咧得都有些生硬,不天然地抽搐两下。
侯爷夫人讪讪地笑笑,狠狠地剜了常乐侯一眼,带着常凌烟躬身退下去。
夫人一走,常乐侯仿佛是失了主心骨,躬身陪笑,大气也出不得。
太皇太后仿佛是略消了气,和颜悦色道:“至仁哪,你可晓得你本身文不及至礼,武不及至义,脑筋不及至信,身无好处,为何你父亲唯独选你秉承了侯爷的爵位?”
太皇太后似是有了些许不耐,微蹙了略显凌厉的眉峰。
这言外之意,就是表示侯爷夫人与常凌烟一同躲避了。
一抹嘲笑自太皇太后唇角稍纵即逝,她侧身端起案上的碧玉茶盏,翘起兰花指,提起盏盖,浅酌一口雀舌,眼皮也不撩:“罢了,用不着,都下去吧。”
常乐侯受了怒斥,额头上就不觉排泄精密的汗来,低声嗫嚅道:“小女们品性也是好的,端庄文静,本性安和。”
跪在最前面的常凌烟抬起一张粉雕玉琢似的脸来,向着太皇太后盈盈一笑,张口似莺声燕语:“若能服侍太皇太后,是凌烟一世的福分。”
太皇太后摆摆手:“那都是自欺欺人的虚话罢了,谁能逃过生老病死的常情循环。只是可惜,常家这么多女儿里,竟然就没有一个能够担负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