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天下谁不晓得,九王最是谨慎眼的人了,如勇敢欺负将来的九王妃,细心被扒皮抽筋。”顾柔嘉暴露一个甜美的笑容来,伸出小手环住沈澈精瘦的腰,将小脑袋枕在他的肩上,全然是密切。即使北风凛冽,他的体温也凉凉的,但顾柔嘉就是感觉心中一片炽热,仿佛吃了一碗滚滚的姜汤,让她四肢百骸都透着暖意。
沈澈不免哑然,看着顾柔嘉跪在墓前行了三跪九拜的大礼,这才起家,膝上已然湿了一片。沈澈将她抱在怀里,唯恐她受了寒,忙将她抱起要进屋。顾柔嘉挣扎了一下:“别闹,当着将来婆婆呢……”
直到马车停下,顾柔嘉这才打了车帘去看。只见此处非常冷凝,山壁被白雪映托,黑黝黝的一片,上面枯枝缠绕,很有些衰颓之意。哪怕只是短短的一眼,但顾柔嘉也立时认了出来,这是两人经常见面的小山谷。
满脑筋想着婚后的日子,顾柔嘉嘴角越弯越大,羞得将脸埋在沈澈怀里蹭着。沈澈眸子里满是温和的笑意,伸手将她打横抱起,顾柔嘉低呼一声:“有人呢。”
即使对顾贵妃并无半点多余的心机,但为着顾柔嘉, 沈澈免不得生出几分爱屋及乌来。抱紧怀中的娇软身子, 沈澈安抚的抚着顾柔嘉的小脑袋, 轻声叹道:“嘉嘉,我不会让你像你姐姐一样, 我会一辈子疼你护你。”
“是了,嘉嘉不但性子软,还老是犯傻。”沈澈挑着眉,冷僻俊朗的面庞朝气实足,顾柔嘉气鼓了脸,负气背过身:“是是是,我又傻又蠢还是个软蛋,那里配得上九王殿下,如许嫌弃我,不如一拍两散,才不受你这闲气。”
才说完,他却“呵”的一声笑出来,行至她身边,将她抱入怀中,低声引诱道:“但是就是如许的嘉嘉我才喜好,你不需求为我窜改,更不需求做我的贤浑家,有甚么都有我去面对。嘉嘉最好一辈子都如许傻傻软软的,我就能一辈子庇护你,叫你离了我就活不下去。”
顾柔嘉哼道:“谁想你了。”
他说着,牵着顾柔嘉的手,将她引到了那座坟茔前,骨节清楚的大手将无字墓碑上的积雪拂落,行动轻柔,如同对待最珍惜的人。顾柔嘉有些惊奇,心中有个不逼真的动机,忙伸手跟沈澈一起拂去积雪。待墓碑上再无落雪,沈澈似是哀戚:“你当日问我,这墓中是谁,我只与你说,是一名故交。”他悄悄的抚着墓碑的棱角,乌泱泱的眸子里沉寂一片,但顾柔嘉晓得,这片沉寂之下,暗潮澎湃至极。很久,他才开口:“这是我母妃。”
扭了扭身子,顾柔嘉笑问:“你也是不刻薄,既然有客人,怎的不请到王府去住下,反倒是安设在这里?这里虽好,但夏季到底是冷了很多。”她说到这里,又噘着嘴,“何况、何况这里是我们经常相见的处所,不想让旁人来……”
“出城去。”沈澈轻抚她的长发,脸上似有几分欣然,声音降落至极,轻吻她的额头,“我带你去见一小我。”
本日为着赴宴之故,她一身浅桃色衣衫,外罩铁锈红大氅,发中两个小巧的银簪,灵动而得体。她似是烦恼,沈澈握着她的手,轻声道:“你如许就很好,过分持重反倒是不美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