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柔嘉哼道：“谁想你了。”
“谁晓得你对我有没有肮脏心机……”顾柔嘉抿着唇笑，坐在沈澈膝上，他洁净的味道将顾柔嘉紧紧包覆，沈澈也不答她，令车夫赶车往城外去，这才将她抱下本身度量，迎上顾柔嘉不解的目光，沈澈才淡淡说：“怪冷的，别冻坏了。”
本日为着赴宴之故，她一身浅桃色衣衫，外罩铁锈红大氅，发中两个小巧的银簪，灵动而得体。她似是烦恼，沈澈握着她的手，轻声道：“你如许就很好，过分持重反倒是不美。”
寂静的抱着怀中的小娇客, 沈澈本能的明白她本日变态，加上方才提到顾贵妃时的悲惨语气，只怕是想到了姐姐，这才会如许不快。沈澈目光微沉，暗自想到了顾晏如, 那的确是个清丽绝伦的女子, 可惜，这一辈子都耗在了宫里, 耗在了垂老迈矣的天子身上。
“母妃最是心慈的人，更舍不得你坏了身子。”沈澈淡淡的说着，排闼进了屋，屋中虽也阴冷，但好过内里北风凛冽。将她放在床上，沈澈缓慢的升起炭盆，复望着顾柔嘉，“将裤子脱了。”
他好似承诺一样持重, 顾柔嘉本是悲怆, 听得这话，“噗嗤”一声笑出来, 仓促擦去脸上的泪痕, 跳下来笑道：“我如果不信, 才不会承诺嫁给你。”她眼圈儿还红红的，只是笑得很美, 全然是我见犹怜的美感。沈澈目光蓦地一深, 苗条冰冷的手指抚上她的脸：“你哭了？”
“是了，嘉嘉不但性子软，还老是犯傻。”沈澈挑着眉，冷僻俊朗的面庞朝气实足，顾柔嘉气鼓了脸，负气背过身：“是是是，我又傻又蠢还是个软蛋，那里配得上九王殿下，如许嫌弃我，不如一拍两散，才不受你这闲气。”
“宸妃娘娘？”饶是脑中有些不逼真的设法，但听得这话，顾柔嘉还是一惊，“先帝不是……”
马车一起晃闲逛悠出了城，午后的阳光愈发的浓烈，行人也熙熙攘攘，或是采办年货，或是出城赏雪，好不热烈。从出了城，沈澈就一语不发，寂静的抱着顾柔嘉，顾柔嘉数度昂首想问只是对上她乌泱泱的眸子，到底未曾问出口。
她最后也说不下去，小脸儿发红，内疚的揉着衣角。沈澈推开车门将她抱下车后，笑道：“我竟不知，嘉嘉是如许谨慎眼的人。”
“谁哭了？”顾柔嘉顿时心虚, 忙不迭的嚷起来，沈澈蹙紧了眉头，搂着她的腰儿往本身怀中一带：“谁欺负你了，是不是？”她不安的扭了扭身子，嘟囔说着“没有”，沈澈愈发的笃定，冷僻的嗓音中全然是固执：“我要实话。”
“这天下谁不晓得，九王最是谨慎眼的人了，如勇敢欺负将来的九王妃，细心被扒皮抽筋。”顾柔嘉暴露一个甜美的笑容来，伸出小手环住沈澈精瘦的腰，将小脑袋枕在他的肩上，全然是密切。即使北风凛冽，他的体温也凉凉的，但顾柔嘉就是感觉心中一片炽热，仿佛吃了一碗滚滚的姜汤，让她四肢百骸都透着暖意。
许是看出她心中所想，沈澈点头：“当日母妃被赐身后，身边统统服侍过的宫人也被尽数杖毙。是那勒死母妃的督寺人将母妃的尸身偷梁换柱，送了出来。”他说到这里，略带了讽刺，“他只说受过母妃恩德，又不幸母妃早死。实在我心知肚明，若无父皇默许，他那人精似的人，怎敢干如许的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