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澈点头不语,好似没有这件事普通,送走了左院判,又在花圃里寻了顾柔嘉,这才一起往内里去了。
顾贵妃浑身一震,迎上皇后的目光,嘲笑道:“天家的孩子,没有一个是无福之人。”
“殿下明鉴,现在王妃有孕在身,有人指着小世子说闲话。”左院判声音极轻,“殿下可要多多谨慎才是。”
“她夙来是如许的。”沈澈悄悄说,又令明月陪了顾柔嘉出去赏花,本身则抬高了声音说,“内里流言是不是沸反盈天了?”
皇后的目光在她脸上滴溜溜一转:“齐将军可当真是个痴儿。”她话中似有可惜之意,顾贵妃悄悄地握紧了拳头,皇后笑了笑,“弟妹既是有孕了,好歹也是天家血脉,容不得半点漏子。既是左院判诊出有孕的,不如就请左院判看顾着。”
沈澈笑着将她抱到桌前,盛了满满一碗鸡丝肉粥给她:“可惜为夫就是喜好嘉嘉的矫情。”
“郡主一点儿不晓得,你九哥但是个好人。”顾柔嘉表情很好,笑盈盈的向沈清告状,“他总说,我年事太小,还不适合有孕。可我见了你的肚子,恋慕得要命。为此我二人不知争了多少回,气得我偷偷吃了好多药,这才怀上了宝宝。”
明月笑道:“得夫如此,王妃内心对劲着,何必拿我高兴?明日我来给王妃打扮,免得王妃念叨。”
她甫一提到齐修远,顾贵妃好似给人在心头狠狠地划了一刀,虽没有血淌出来,但痛得发怵。齐修远一向在她心中最柔嫩的处所,他的一举一动、一颦一笑,都紧紧的记在那边。不会有人晓得,那老是黑着脸的男人曾笑得多么和顺、对她多么的好。
顾贵妃神采极其丢脸,还是暴露一个娇美的笑容来,回声说:“服膺皇后教诲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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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乃至连我也要死,对不对?”暗想现在京中流言,顾柔嘉握紧了拳头,她晓得皇后毫不会等闲放过沈澈和本身,另有本身的孩子。这是她和沈澈的孩子,她就是不要命了,她也要将孩子生下来,安然养大。
她很有些孩子气,让沈清笑得眉眼弯弯:“实则这也不坏,嫂子春秋确切小了些,再大一点,对孩子也好。”
“坏丫头。”心知她成心撒娇,沈澈只是笑,吃得慢条斯理,不时给她喂上几口,顾柔嘉那里还敢使坏,只躲在一旁,再不靠近了。
她深吸口气,笑得一如平日中温婉:“齐将军将门虎子,重情重义。”
顾柔嘉喜滋滋的将肉粥吃完,又破天荒的吃了大半个鸭肉包子,这才摸着肚子:“吃饱啦。”
哪怕不肯嘉嘉过早有孕,但对于将为人父这件事,沈澈内心是极其等候的。本身视若珍宝的女子,腹中另有本身的孩子。想到这些,沈澈都感觉仿佛吃了一口蜜,甜得腻腻的。
因为有身之故,顾柔嘉格外贪睡,春季的气候本就风凉,薄被下的娇软身子跟着呼吸微微起伏,沈澈只躺在她身边,半支着身子,望着她红润的睡颜,心中温软。
因为流言涉及, 天子顺水推舟的将沈澈禁足,当日就传出顾柔嘉有孕的动静来。现在正值波云诡谲,这本该是喜信的动静却成了雪上加霜的凶信,让顾家都堕入了莫名的暗澹和惊骇当中。
“贵妃最是让本宫放心的人了,怎有教诲一说?”皇后笑着,“九弟也是命苦,幸亏有陆将军和齐将军二位年青有为的为他调停。说来,齐将军和贵妃姐妹二人都是自幼的情分,非常人比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