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柔嘉本是失魂落魄, 想着要如何规劝父母双亲接管沈澈,不想突然听到屋中的父亲说上如许一句话,顾柔嘉的心顿时提上了嗓子眼,连骨节间都迸出了几分寒意。
她多么孔殷,小脸都急红了,沈清极是不解:“方才飒敏姑姑返来,与姑祖母说了甚么,姑祖母当即令白痴扶她进宫去,未几时我祖父祖母也去了。”她说到这里,又笑得温婉,“姑祖母临走前,令我在这里等着,说一会子你就得来,你还当真来了。”
几个御林军一拥而上,眼看就要将沈澈拿下,吉利从内里缓慢的闪身出去,低声道:“陛下、陛下使不得,安宁长主和寿王并寿王妃一道来了,现下正等在御书房内里呢。”
只得悻悻将手中的白玉镇纸放下,天子狠狠的剜了沈澈一眼,便往外迎了出去。只见陆剑锋扶了安宁长主,另一面则是寿王佳耦,寿王现在已然年近九十,头发都全白了,只是身材非常结实,负手站在那边,便是一派寂静厉穆。跟在天子身后,沈澈行得很慢,出门火线才给三位老者见礼。只是起家之时,寿王忽的扶住沈澈的手腕,细细的打量着他,衰老的面庞上全然是不敢置信:“像、实在是太像了……”他犹似自言自语,转头看着安宁长主,“难怪你肯如此汲引他。”
兄妹俩如同哑谜普通,沈澈寂静的听着,心中已然有了一个猜想,安宁长主初见时的失神,寿王妃初见时的失态落泪,以及现下寿王的苦笑,都是因为一个故交,能让三人动容至此的故交。
哪怕是已然稳居皇位十数年,但天子可未曾健忘,若非宸妃之事,现下做天子的,可就是沈澈了。
来的这三位,可都是爷爷辈的人,安宁长主自不必说,寿王当年领兵兵戈也是奇才,直至现下,军中声望都很高,很多握权的将军都是寿王殿下亲身调/教出来的,天子也不敢不敬着。他忿忿的望了沈澈一眼,嘲笑道:“难怪你这般气定神闲,本来是有恃无恐。”
顾柔嘉转头看她:“郡主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