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初云踌躇半晌,“公主公然是慈悲心肠。妾一心敬慕南吴风采,只恨不能和公主厚交,过几日就是妾的生辰,妾略备几杯薄酒,请公主下榻一聚,届时芙蓉花开,也算是一桩美景,不知公主可否拨冗列席?”
即便孟初云对孟丞相和孟贵妃一派的所作所为毫不知情,薛寄素在看到她的那一刻,还是涌起满腔恨意,要不是离得远,她差点就失态了。
太薇公主和她面貌肖似,孟初云如果还记得她,看到公主的时候,如何着也该有些惊奇。
为了这事,世人都耻笑田文才是个虚假奉承之徒。三国之间固然互通婚姻,但大师后辈,除非实在是走投无路,不然毫不会丢弃故国,去别国担负官职。
田文才代表西宁国出使南吴国,把方才结婚月余的孟初云带在身边,一来是想让孟初云以孟家女儿的身份和南吴的贵妇们来往;二来趁便能够带孟初云这个新媳妇回家拜见父母兄嫂。
薛寄素行走在西宁贵妇人之间,借着扳话的机遇,谨慎翼翼刺探西宁的朝政。
孟初云见下仆失礼,轻斥一声,“高朋在此,如何如此鲁莽!”
孟丞相东风对劲,前一阵子又纳了一名十五岁的娇姨娘。
南吴国的礼教端方,和西宁国比起来,要宽松很多。
不过,薛寄素没有想到,冷酷刻薄的孟老夫人,竟然会为了她,和儿子崔泠闹翻。
田文才既然能够以南吴国人的身份,在西宁国追求到一官半职,天然不是甚么笨拙之人。在接到薛寄素命人送去的犒赏以后,他当即让夫人孟初云进宫拜见太薇公主。
薛家灭族以后,崔泠和孟巧曼结婚,孟老夫人今后吃斋念佛,不问世事。
孟初云是个土生土长的西宁国人,初来乍到,摸不准太薇公主的脾气,答话时谨慎翼翼的,恐怕冒犯太薇公主的忌讳。
造化弄人,薛寄素身后,偌大的永宁侯府,只要和她势如水火的孟老夫人,记得她的好。六十多岁的老太太,老天拔地,亲身爬上五台山,吃斋念佛,只为求神佛保佑她下一世能投个好胎。
薛寄素看着骄横霸道的少年,心下有些惊奇――这少年,清楚是西宁国人,他的边幅,竟和卫文帝有六分类似。
田文才是个庶子,在南吴国郁郁不得志,田文通见庶弟整天无所事事,干脆打发他去西宁国摒挡田氏的后事。
薛寄素上辈子见过孟初云。她曾伴随孟老夫人回孟家探亲,孟初云是孟巧曼的庶出堂妹,和顺恭敬,举止端庄,当时薛寄素还曾经送她一对镀金芙蓉斑纹嵌宝花钗。
孟初云自发得交友到南吴的公主,志对劲满。
薛寄素微微一笑,果然是个聪明的,难怪田文才会娶她为妻。
薛家满门死在崔泠和孟氏一族手上,西宁国满朝皆知。
薛寄素掩下思路,淡淡地同孟初云酬酢。
即便下仆想尽体例让花朵盛放,在南吴国驿馆的白墙黑瓦当中,芙蓉花毕竟还是有些黯然失容。
孟初云不由笑向世人道:“看来我们西宁的饭菜很合公主殿下的胃口。”
上辈子,薛寄素各式奉迎,孟老夫人始终没给过她一个笑容,还常常抉剔她的言行态度,非论她做甚么,孟老夫人全都一力反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