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滟杏眼圆瞪,持续诘责崔泠:“她如何和薛寄素年青的时候长得一模一样?”
卫泽顿时收起打趣之色,神采一肃,身上顿时多了几丝凛然之气。
崔泠神采安静,目光酷寒,嗤笑一声,“五娘,你在惊骇甚么?”
婆子们支支吾吾,抱着莲蓬退下。
马车径直去了永宁侯府,崔滟等不急下人通报,直接跳上马车便往里走。
周瑛华把孟文才和田文通一家人反目标旧事一一贯卫泽道来:“不管如何样,先帝始终是第一个赏识孟文才的伯乐,有这份知遇之恩在,陛下或答应以撬开孟文才的嘴巴。”
朝臣们私底下都骂孟文才是孟野生的一条疯狗,不但见人就咬,并且心狠手辣,不撕下别人一块肉,他毫不会松口。
宫中凡是天子常常坐卧的起居之处,都设有宝座。宝座即代表着天子,除了天子能够坐卧以外,其别人等必须恭恭敬敬,不能有涓滴僭越。
如果这时候孟文才气够反咬孟谦义一口,那就更热烈了!
卫泽沉吟半晌,“也罢,我听你的,既然孟文才的那一份必然要送,其他大臣那儿也都送一份吧。”
这时宫里一个穿浅碧色罗衣的宫女笑嘻嘻跑到将军府的马车前,“这些莲蓬是皇上赐给冯将军的。”
崔滟嘲笑一声,“只是人有相像那么简朴?”她围着崔泠转了一圈,面色愈发狠厉,“还是说,大哥你对薛寄素余情未了,看到一个和她面貌肖似的公主,就把她带回西宁国来,想睹物思人?”
狗再忠心,也有狡兔死、喽啰烹的那一天。何况孟文才来自异国他乡,和孟氏一族没有很深的好处纠葛,只是纯真的姻亲干系。
卫泽摩拳擦掌,目露凶光,眼底泛着绿幽幽的滑头之色,像一头在躲在暗处等待猎物掉进圈套的狼崽子:“莫非孟丞相和孟文才也有嫌隙?”
房内顷刻温馨下来,外间的宫人们已经抬着大篓子悄悄退出去,阮伯生放下垂纱帘,在屏风外看管。
婆子们赶紧伸谢不迭,接了莲蓬,送到崔滟跟前。
崔滟冷哼一声,“没有侯府和将军府大力支撑,小天子能有明天?一把莲蓬罢了,本夫人想丢就丢,要你们多话?”
婆子们吓了一跳,赶紧捡起散落一地的莲蓬:“夫人,这但是御赐之物……”
卫泽见四下无人,拉起周瑛华绣着暗斑纹的云雁锦衣袖,想扶她坐在宝座上。
称心看冯夫人崔滟适值被送出宫,起了促狭心机,叮咛宫人道:“将军府的那一份不消让人专门送了,恰好给冯夫人带归去。”
崔滟稀里胡涂之下,被扔到看押犯法宫女的处所,关了大半天,甫一出宫,便嘲笑连连,面色狰狞,恨恨道:“阿谁周皇后,到底是甚么来路?”
害得她贸冒然进宫,活着家命妇们跟前失尽颜面!
现在两边人相互指责推委,时有摩擦,要不是崔泠成心弹压,说不定早就打起来了。
看到卫泽如此热中于教唆朝臣,周瑛华一时有些哭笑不得,他的心机,仿佛还逗留在和大臣们斗智斗勇上。不过这也难怪,唯有把握权益以后,他才会真正熟谙到该如何应用他手中的权力:“就算没有,陛下也能让他们有。”
孟家人现在重用孟文才,不过是操纵他这个异国人来撤除敌手罢了。一旦公愤难平时,他们必定会丢车保帅,把孟文才推出去当挡箭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