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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本是不信这个梦,可梦里产生过的事一一考证。比方这改名之事,因她嫌六丫这个名字刺耳,冯姑姑问大师名字时,她就报上村里郎中给她的取的名字――秦艽。
是啊,半夜半夜闹腾,以秋兰的脾气,怎能够会管她们,更大的能够是迁怒,内里更深露重,就这么在外头站一晚,谁也受不住。
目睹了这统统的小宫女们,俱是被吓得神采发白,宫廷的残暴之处第一次在她们面前一览无遗的暴露狰狞的虎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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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说着,半夏急仓促从内里跑出去,一见统统人都等她一个,脸当场就吓白了。
在铜盆中放下水,从小半盆到半盆,再到一满盆,能捧上半个时候面不改色手不抖为合格。然后是练顶盘,将铜盘顶在头上,不掉下来为佳,最后是顶着盘子走,以盘中之水不会荡出为合格。
秋叶快步走畴昔,用竹篾板打了她两下:“还哭,嘴给我闭上,宫里不是哪位朱紫薨殁,一概不准哭……”
这一幕又和梦中符合上了,只是梦里没有梦魇之事。
她帮丁香梳好头发,又让丁香帮她梳,两人弄罢,把被子叠放好,接踵出了房门。
冯姑姑皱起眉:“既然是你来迟,来迟就要受罚,秋叶。”
这类行举反倒惹来冯姑姑的重视,她在宫里待的年初长,手里练习过数不清的小宫女。这些小宫女来自官方,刚入宫很多都改不了习性,叽叽喳喳,吵得人头疼,没受过委曲,不伏输,不懂端方。
她们从一入宫就来到这个处所,传闻这里叫掖庭,是宫女们居住的处所。而她们现在身处的处所是训导司,普通小宫女入宫,都得颠末训导司调/教,才可真正入宫当差。
挨完了打,持续顶盆,连衣裳都不准换。
“很好。”冯姑姑赞美地点点头,又问半夏:“你另有甚么话说?”
“姑姑,真的是她害我昨晚没睡好,不信你问和我同屋的其别人。豆蔻、银朱,白芷,你们帮我说说话,是不是秦艽昨晚梦魇吵醒了我们?”
别人不知她为何会来迟,同屋的几人却晓得,只看她头上的珠花就晓得了。
“是。”
见此,很多小宫女都变了神采。
自打她们来到这里后,就在这条长巷的范围内活动。长巷很长,摆列着数个大院子,内里住的都是刚入宫的小宫女,长巷的底部就是训导司的地点了,统统刚入宫的小宫女都在这里受训。
秦艽往四周看了看,拉着她去了墙角,摸了摸她手臂道:“今后可别再说这类傻话,忘了姑姑如何说?宫里不能哭,除非哪位朱紫薨殁,就算要哭,也不能在人前哭,记着了?”
这两日她们受训的内容,除了背宫规,就是练顶盆。
中间站着的一个叫秋叶的宫女道:“回姑姑的话,还差一人。”
这内里最平静的大抵就只要秦艽,当真来讲,她一早晨都没睡着。
“那你为何会来迟?”
“都来齐了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