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殷到了明玉堂的时候,一干婆子丫环都是凝神静气,连大气儿都不敢出。临阳郡主就坐在里头的短榻上,喜色未解。
阿殷身份的背后便是关于冯卿的旧事,那是横在伉俪之间最深的刺。
等候与绝望全都涌上心头,临阳郡主缓缓走近陶靖,伸指戳向陶靖的胸口。
此时的阿殷与高元骁并不熟谙,阿殷瞧着年青的男人,顷刻又想他身侧重甲的模样。
阿殷却将书卷夺回,还是拿镇纸压好了,请陶靖到桌边坐下,“我晓得爹爹是抱不平,不过哥哥也是美意。他罚我,也不过抄书罢了,若换了郡主,还不知是甚么呢。”
“剿过几次,却都没甚么用,猫腻很多。”陶靖似是嘲弄,见女儿有些入迷,便拍拍她的肩膀,“定王殿下能够下月就出发,这一起骑马畴昔,你备好骑马的衣裳。”
到得府中换了衣裳,公然身上有了些淤青。
陶靖看她两眼冒光,表情好了很多,发笑道:“就这么想去?传闻皇上降旨,让定王殿下去西洲停歇匪患,成心让我早日返回,也好护送定王。”
阿殷兴冲冲的应了,送走了陶靖,也顾不上抄甚么书,便坐在案边细细策画起来。
陶靖嘲笑。
阿殷内心格登一声――
临阳郡主嘲笑,目光挪到陶靖身上,被他那神情气得呼吸不稳,胸膛起伏。
鸡蛋里硬要挑骨头,劈脸盖脸一顿骂,阿殷到底不能佩服,道:“马球场上又不比官阶大小,各凭本领的游戏,有甚么好笑话的。”
――心早就在冯卿去世时死了,若非为了一双后代,此时的他恨不能立时杀了临阳郡主。她竟然还在希冀他对她故意?
她跟着丫环轻手重脚的走出来,恭敬施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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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殷这辈子可不想再招这个费事,也不敢在北苑闲逛,径直回府去了。
临阳郡主身边最受正视的魏姑姑就站在门口,陶秉兰请她往院里挪了两步,才道:“本日惹母亲活力是阿殷不懂事,转头我会自会经验,叫她思过抄书。还请姑姑留意,劝着母亲,别叫她活力伤了身子。”
“匪患?”阿殷怔了下,“那边闹得短长么?”
宿世被困的影象没法抹去,阿殷见到高元骁时天然不如何镇静。特别高元骁那目光灼灼,直白的打量着她,叫人浑身难受。
火气压抑不住,陶靖的声音愈发冷酷,“阿殷这般超卓,你却感觉丢脸。这是为何?”
倒是陶靖提起了旧话,“先前你说要去西洲,我还感觉不当,现在看来,这都城一定能比西洲好到那里去,在这儿缩手缩脚,到那边反倒能长些见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