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殷听得有些发懵——侍卫的职责五花八门，竟然另有舞剑扫兴这一项？
阿殷也以眼神回敬，旋即便是迷惑。
他竟然另有表情调笑。
到得都督府中，本来的宴席氛围被夜风吹得不见踪迹，定王一入政知堂，便叮咛常荀，“叫人盯好姜玳和那几个都尉，明日寅时出城，提早打好号召。”
他坐在软毯之上，稍稍偏向臂枕，道：“不错。”
比方此时，姜玉嬛冲定王款款见礼，目光扫过阿殷时，却清楚带着轻视。连带着对陶靖，都没多少恭敬之色。
这般上赶着献艺，定王见很多了。
她心中忐忑渐息，面上毫无怯色，执剑走至正中，冲在坐诸人施礼。
他年过二十却尚未娶妃，这三四年遇见过很多这般场面——或是宴席上露面，或是后园里偶遇，或者在踏青时相逢，一个不慎便能有美人刚巧来到他的面前。不过比起都城里的繁花如簇，难以出彩，像姜玉嬛这般从都城远赴西洲一枝独秀的，却未几见。
“殿下，”阿殷抱拳，“卑职想随殿下突入盗窟！”
姜玳便看向在坐的几位都尉，“哪位将军……”他话音未落，却俄然被打断——
常家是能与姜家平分秋色的世家，且常荀又常跟在定王摆布，姜玳天然晓得他的秘闻。
不过他说的也何尝没有事理，阿殷即便有勇气往前冲，到底是个十五岁的女人，端庄的架都没打过几次，更未曾经历过如飞的箭雨和血腥厮杀。冒然上阵一定适合，循序渐进倒还能好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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按辈分来讲，这姜玉嬛还是阿殷的姨母。
“殿下呢，意下如何？”姜玳看着定王。
他本就身材高健，现在被冰冷的铁甲一衬，更显得气势威仪，叫人畏敬。
定王也不急着翻开，叮咛阿殷等人今晚不必值夜，在值房养好精力，明日随他前去狼胥山。斥逐世人以后，留下常荀议事，调了个护院在外头待命，便回屋歇下。
狼胥山离城百余里，借着山势险要，竟在刺史的眼皮子底下日渐强大。
现在的西洲恰是匪患横生之际，路上也不及别处承平，姜玉嬛不在都城娇养，千里迢迢的跑来这里做甚么？
阿殷天然不敢怠慢，仓促跟在身后。
“这么快到手？”
他绕过桌案，带着常荀往外走，矗立高健的身影敏捷颠末，正眼也没瞧姜玉嬛一下。
剿匪的步队垂垂包抄，盗窟内里巡查的匪贼终究发明了这动静，示警的钟声响遍狼胥山，完整惊醒了甜睡的匪寨。
次日凌晨天气未明，姜玳和客房里几位都尉醉醺醺的鼾声正浓，都督府倒是来往脚步仓促。被常荀选出来的侍卫都已衣甲划一，列队待命，待得定王令下，便纵马飞奔出城，直扑狼胥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