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狼胥山的匪贼能排在前四位,靠的可不止是这险要的山势,里头匪贼备有强□□箭,传闻前几次官兵剿匪时还看到了投石车,平常除了掳掠过路客商以外,竟还会学着兵士练习。
她心中忐忑渐息,面上毫无怯色,执剑走至正中,冲在坐诸人施礼。
剑是现成的,只是阿殷惯于使刀,刚握剑时有点手生。
他竟然另有表情调笑。
这头正自迷惑,那头姜玳已向定霸道:“我这堂妹但是三叔的掌上明珠,这返来西洲游历,不巧却有此一段机遇。玉嬛——”他含笑看向堂下美人,“定王殿下夸你琴艺颇佳。”
她如何会在这里?
那几位都尉都是军中带兵的男人,平常严守禁令滴酒不沾,现在已勾起了酒瘾,且被歌舞美姬挑飞了灵魂,听定王如此说,哪能不欢畅,当即纷繁伸谢,“多谢殿□□恤!”
他曾凭动手中的两百人马据险而守,击退了敌兵三千人马,以少胜多,广为将士奖饰。只是厥后被东宫那位安了个杀□□号,朝堂高低只记得他麾下的将士屠城,残暴打劫百姓性命,纷繁群情定王治下不严,冷厉无情,没人再惦记他的战绩了罢了。
阿殷也明白了这一层,抱拳道:“谢常将军指导!殿下放心,我必与蔡侍卫合力,毫不会放半个漏网之鱼!”
他年过二十却尚未娶妃,这三四年遇见过很多这般场面——或是宴席上露面,或是后园里偶遇,或者在踏青时相逢,一个不慎便能有美人刚巧来到他的面前。不过比起都城里的繁花如簇,难以出彩,像姜玉嬛这般从都城远赴西洲一枝独秀的,却未几见。
她晓得定王和姜玳在暗中较量,虽不知这席上他们究竟是在唱哪出,却也知姜玳跟临阳郡主一样,毫不肯意让她这般显眼。不过既然是定王之名,阿殷断无不从之理,偷偷瞧向陶靖,见他点了点头,心中再无游移,抱拳道:“卑职服从。”
怀恩侯府现在当家的是五十余岁的侯爷姜善,膝下有姜玳、姜瑁两个儿子和临阳郡主,本人又是能到御前参议朝政的御史大夫,声望甚隆。二爷姜嗸在家赋闲,朝政上没甚么建立,但女儿容色过人,当年景兴帝在位时就已嫁入东宫,现在是代王妃。三爷姜哲是庶出,任兵部员外郎之职,本年才三十九岁,膝下一子两女,对次女姜玉嬛也非常宠嬖,养得她心高气傲,自命不凡。
——有了上回在林子山的经验,阿殷感觉这回让她捉漏网之鱼还是是个半闲的差事。
阿殷听得有些发懵——侍卫的职责五花八门,竟然另有舞剑扫兴这一项?
他坐在软毯之上,稍稍偏向臂枕,道:“不错。”
定王畴前带军兵戈,对易守难攻几个字体悟最深——
阿殷天然不敢怠慢,仓促跟在身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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反倒是阿殷少了顾忌,捏准了节拍随便挥洒,兴之所至,剑意畅快淋漓。
次日凌晨天气未明,姜玳和客房里几位都尉醉醺醺的鼾声正浓,都督府倒是来往脚步仓促。被常荀选出来的侍卫都已衣甲划一,列队待命,待得定王令下,便纵马飞奔出城,直扑狼胥山。
他绕过桌案,带着常荀往外走,矗立高健的身影敏捷颠末,正眼也没瞧姜玉嬛一下。
定王也不急着翻开,叮咛阿殷等人今晚不必值夜,在值房养好精力,明日随他前去狼胥山。斥逐世人以后,留下常荀议事,调了个护院在外头待命,便回屋歇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