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殷感他美意,上前跟值守的侍卫打个号召,蔡高便出来通禀,不过半晌叫阿殷出来。
“我觉得姜刺史会借机狠狠难堪一番,怕父亲在狱中刻苦,担忧了好多天!”阿殷凑到陶靖跟前,低声笑了笑,“没想到还是定王殿下神通,逼得他这么快就罢手了。”
阿殷舒畅的感喟,沐浴后换上纱裙薄衫,寻个团扇打着,只觉浑身松快。
愤恨与策画尽数藏入胸腹,姜玳勉强举杯,持续与世人欢庆。
“刘挞招认兵曹与他有来往,我欲上奏措置时,他又供出陶都尉也有此行动。姜玳趁我们还在虎关,骗陶将军回凤翔,捉了起来。”定王靠在椅背,将杯中茶水缓缓喝尽,等阿殷本身想明白。
姜玳天然晓得底下百姓的群情,幸亏他脸皮厚,虽知定王来者不善,却还是笑道:“此次平了狼胥山匪患,殿下安排恰当,也蒙诸位将士着力,为我西洲百姓换得安宁。我便以此薄酒,代百姓们谢过诸位辛苦!”
目标已然达到,定王缓了气势,举了茶杯慢喝,道:“方才本王的劝言,诸位归去尽可揣摩。本日的庆功宴是常司马操心筹办——”他转而看向常荀,声音中的冷肃淡去,“前面是甚么曲子?”
看来这位是不知情的,阿殷还不能确信此事真假,天然越少人晓得越好,因而随口道:“有些事想寻他罢了,典军既然没见过,我还是等着殿下。多谢典军。”
心头突突直跳,阿殷再也没心机跟姜玉嬛华侈时候,叫快意自回住处,她却出门拐个弯儿,往都督府去了。父亲一贯都在金匮的,怎会俄然下狱?姜玉嬛无从晓得这些事,八成是因为此事恐怕是姜玳的手笔,他会定甚么罪名?姜玳即便跟父亲朋谊不深,却总会碍着临阳郡主的面子保持面上和蔼,这回怎的俄然捉了父亲?
姜玳和高俭言有恃无恐,尚且能安闲应对,底下内心有鬼的几名官员却连头都不敢抬。上首那位的眼神实在过分凌厉,如同锋利的刀刃般刺入心头,更何况有那位兵曹的前车之鉴,这些个文官是扛不住的。
自那日在姜府上会面,两人虽曾在百里春又见过一次,却都没伶仃说过话。姜玉嬛夙来心高气傲,上回在百里春被阿殷瞧见满面泪痕,乍见之下便有些难堪,随即将下巴微微抬起,傲然道:“还觉得你攀了高枝就飞上天了,主子当得不亦乐乎,竟然另故意机来挑金饰?”
若定王以为刘挞的供词可托,要据此奖惩那位兵曹,那么刘挞对陶靖的招认也一样可托。但是上回出兵狼胥山之前,陶靖曾灌醉了姜府席上世人,他帮手定王的态度一暴露来,姜玳借机敲打,算是一石二鸟了。
“笑你实在心宽——”姜玉嬛抿着唇角,靠近了小声道:“你那位郡马父亲都成阶下囚了,竟然另故意机来挑金饰,啧啧,果然与众分歧。”
“那边的事件临时交由副都尉打理,我在凤翔另有事做,殿下已经得了文书,征调我帮手剿匪。”陶靖在女儿肩上拍了拍,又想起甚么,“今晚都督府设庆功宴,养养精力,傍晚记得过来。”
“昨晚。”
早晨的庆功宴设在都督府东侧的花圃中。
姜玳即便与定王暗里争锋,却都心照不宣的未曾戳破,现在定王当众提及,便脸现难堪。但是这是证据确实的事,他无可回嘴,只能道:“微臣汗颜,今后必然严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