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殷皱眉，“以是父皇不措置武道，这很奇特。”
先前太子奏报以后，永初帝便派刑部侍郎孟应瀚秘查此事，没叫轰动旁人。据孟应瀚所奏，因定王与朝中武将和兵部皆有来往，此次又领行动都督之职北上，那曹长史便借机行事，与武将通同，半途将部分军器扣下，偷运入京中私藏。永初帝当时先入为主，不免偏信。
“父皇是否想为太子摆脱，并没人晓得。不过，武道身居要职，他跟东宫的公开来往虽埋没，凭父皇的手腕，只要留意，总能查出。父皇顾忌我功高震主代替他，莫非对于太子就不会有半点狐疑？东宫这两年连遭波折，公开里跟兵部要员勾搭，父皇莫非不会有疑虑？且这些军器本就是贺正脱手扣下，以是不管太子如何，武道的罪名，绝对不成能洗脱。这是究竟，父皇不会不知。”
“皇后和太子顾忌我安定北边战事的功绩，若换了平常，早该脱手禁止，乃至派人刺杀也说不定。上回在凤凰岭他们都敢脱手，这途中江湖权势很多，想缔造机遇并不难。可此次我们回京，途中可有半点波折？”
阿殷多少有些不解，“皇上未发落太子，殿下反而欢畅？”
“是否庇护不得而知，但我手中还握着兵符，父皇不想旁生枝节，这倒是真的。”
这一问，让永初帝几近大惊失容。
阿殷浅笑饮茶，心说那是天然，那场马球赛但是操心筹办了好久，要的就是让你重视。
这般说法，跟先前太子和孟应瀚所奏的大相径庭。
现在将那奏本当真看过，心中疑窦丛生，立即将那御史召入承乾殿扣问。
都城三月，春光正浓。
此时的定王，正带着阿殷等人，在都城外五百里处的宛城暂歇。
阿殷裹了件披风在身上，掀起车帘瞧两侧春光，唇边盈满笑意。
只是，他怎会跟刘慈扯上干系？还说刘慈手中的军器，是从武道处所得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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永初帝对太子有父子之情，对定王有赏识也有顾忌，但这些都抵不过那枚兵符。
阿殷感觉风趣，倒茶给他，“如何说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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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父皇若措置武道，不管是否连累太子，都是奉告涉事的几小我，私藏军器之事并非我所为。届时皇后和太子等候落空，他们会如何？”
他所藏的几处军器，皆是出自贺正之手。乃至连当时贺正教他如何往曹长史身上泼脏水的话，都半个字不漏的招认出来。
定王府为阿殷请封正妃的奏折实在令永初帝不悦了两日，现在北庭固然传来动静, 说定王正出发回京, 永初帝还是不敢放心。客岁腊月尾生出的传位于定王的心机也是以事摆荡，老天子同皇后走了一圈, 提及当年春郊旧事，不免感慨, 又循着花香行至东宫，见太子正在里头为碎务繁忙, 太子太师又夸奖太子迩来进益很多，自是欣喜。
定王点头，“那年仲春西苑的马球赛，我记得你。”
这动静一到跟前，永初帝立时大怒。
现在气候渐长, 春困日重，老天子批了几封奏折，便觉困顿。顺手翻了几本奏折，倒没甚么大事，正想着去歇歇，扫见奏折中一个熟谙的名字时，便俄然精力了——刘慈。从太子奏报定王私藏军器那天起，刘慈这个名字便不时在永初帝跟前呈现，虽只是个平平无奇的小贩子，却实在令老天子头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