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在气候渐长, 春困日重,老天子批了几封奏折,便觉困顿。顺手翻了几本奏折,倒没甚么大事,正想着去歇歇,扫见奏折中一个熟谙的名字时,便俄然精力了——刘慈。从太子奏报定王私藏军器那天起,刘慈这个名字便不时在永初帝跟前呈现,虽只是个平平无奇的小贩子,却实在令老天子头疼。
定王也没回绝,携她上榻,叫阿殷闭目躺在腿上,缓缓揉搓,顺道给她点拨——
永初帝问及刘慈跟其他朝堂官员是否有来往时,御史报了几个罩着那人买卖的小京官,却半点未提定王府曹长史的事。
“按说武道的事情奏报上去,皇上总该有些警悟才对。私藏军器非同儿戏,构陷亲王也不是小罪名,就算他不想动太子,对于那位武道,也该有些措置吧?可他甚么措置都没有,怕是还不肯坚信,想为太子摆脱,还思疑殿下呢。”
“可如果父皇措置了武道,将会如何?”定王白日里沿途散心,此时便格外耐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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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父皇若措置武道,不管是否连累太子,都是奉告涉事的几小我,私藏军器之事并非我所为。届时皇后和太子等候落空,他们会如何?”
这动静一到跟前,永初帝立时大怒。
“是否庇护不得而知,但我手中还握着兵符,父皇不想旁生枝节,这倒是真的。”
如此一说,阿殷豁然开畅。
阿殷到底不似他久经朝堂手腕老辣,即便洞悉定王的打算,却也难以猜透永初帝的心机。就着清茶想了半晌,还是理不透此中弯绕,遂点头道:“想不明白。嗐,自从有了身孕,脑袋都不似畴前灵光了。殿下帮我揉揉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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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父皇是否想为太子摆脱,并没人晓得。不过,武道身居要职,他跟东宫的公开来往虽埋没,凭父皇的手腕,只要留意,总能查出。父皇顾忌我功高震主代替他,莫非对于太子就不会有半点狐疑?东宫这两年连遭波折,公开里跟兵部要员勾搭,父皇莫非不会有疑虑?且这些军器本就是贺正脱手扣下,以是不管太子如何,武道的罪名,绝对不成能洗脱。这是究竟,父皇不会不知。”
只要兵符没安稳落回击中,老天子就会保持大要的安静,不让人紧逼定王,免得定王怒极而反,借着现在正盛的声望起事,将他堕入危境。由此猜测,永初帝必然也能看破皇后和太子的企图,如此按兵不动,必然也是对那对母子起了些狐疑。这是功德!
随后,永初帝命人去缉捕贺正,谁知那位管事早已不知所踪,传闻是出城采办,两日未曾返来。
阿殷皱眉,“以是父皇不措置武道,这很奇特。”
“皇后和太子顾忌我安定北边战事的功绩,若换了平常,早该脱手禁止,乃至派人刺杀也说不定。上回在凤凰岭他们都敢脱手,这途中江湖权势很多,想缔造机遇并不难。可此次我们回京,途中可有半点波折?”
“是。他们自发得此事天衣无缝,以父皇的性子,必然会在我回京后当即脱手整治,毫不会给我留余地。他们有这招就足以让我颠覆,天然不会在途中多做手脚,旁生枝节。”定王将手指穿在她青丝之间,缓缓摩挲头皮。长年习武之下,他手指力道妙到毫巅,令阿殷格外舒畅。闭着眼睛聆听,他的声音都格外动听,如古琴上降落的龙吟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