常荀微诧,“这话如何说?”
常荀还是老模样,笑眯眯的看着她,倒是定王面色冷酷,搁下茶杯,问道:“想清楚了?”
他虽是右卫军统领出身,身上却少有世家后辈的骄贵气,待下虽严苛,却也常体贴。他的技艺也很超卓,又有交谊敢担负,交战时英勇向前身先士卒,倒实在是个值得佩服的硬男人。
一行人将薛姬带到政知堂背面的小书房,定王跟常荀正在内里喝茶。高元骁将薛姬送入屋中,便回到门口扼守,连阿殷等侍卫都退到了门外三丈处,不准旁人靠近。
约有十数日不见,阿殷再次看到薛姬时,大为讶异――
高元骁点头,“本日相邀,是有些话要劝你。铜瓦山上活捉周纲的事我已传闻了,虽不知当时环境如何,但周纲凶悍之人,想必很难对于。你的工夫当然出类拔萃,毕竟经历尚浅,冒然对上那般敌手,不免凶恶,今后断不成如此――”他搁下碗勺,明显心不在早餐上,“这一趟去北庭,路途艰巨,你当真要随殿下去?”
随后便是场例行的拂尘宴,常茂与常荀豪情平平,这场宴会也说不上多热烈。
阿殷在值房歇了一宿,次日出门时,却遇见了高元骁。
高元骁打个哈哈笑畴昔,没再多说。
“说你的出身。”定王不耐烦的打断她。
如许慵懒看书的美人与政知堂外的小松树截然分歧,定王像是笑了笑,倒是脚步一缓。
“当日剿除狼胥山匪贼刘挞后,你我本来成心扑向屠十九。”定王见得常荀点头,才续道:“但是百里春一事,他带西洲众官前来,软磨硬泡,却将我目光引向周纲。”当时他还曾迷惑姜玳身为一州刺史,为何会那么快图穷匕见。现在回味,当时的姜玳,恐怕早已是丢车保帅,抛出周纲这块肥肉,诱他临时不睬会屠十九。
定王却适时的伸手虚扶她手臂,“不必多礼。”随即觑向那本倒扣的书,“在看甚么?”
阿殷行动微顿,惊奇于他竟如此洞悉,漫不经心的道:“是又如何?”
那内监便又转向高元骁,“西洲匪患已清,皇上命将军随我一同回京。恭喜将军了。”
高元骁愣住,脚步不由缓了缓。那边两小我已经在门口上马,拐进了院门。
伴同宣纸内监一起前来的,是皇上新任命的的西洲刺史――常荀的兄长常茂。
那内监笑着将脑袋一拍,道:“瞧老奴这胡涂得。临行前圣上有口谕,殿下此次安定西洲匪患,实在功绩不小,那周纲周冲既已伏法,剩下的小股匪贼已不敷为虑。殿下离京已有半年,皇上和谨妃娘娘都非常顾虑,这边剩下的事情交给常刺史打理就好,殿下交割完了事情,还请早些回京复旨。”他那双小眼睛眯了眯,堆满笑意,“再过三个月就是年节,这西洲又地气酷寒,皇上心疼殿下呢。”
他同定王施礼过,便看向常荀,“父亲上月感了风寒,一向顾虑,你何时回京?”
常荀明显也垂垂明白了这点,平常嬉笑不羁的面庞在此时严厉得可骇,“薛姬虽未透露殆尽,但是她与东襄丞相有关,这点无需思疑。姜玳在西洲弄鬼,屠十九寨中,莫非真如传言,藏有……余孽?”
阿殷一怔,不明白他这话是甚么意义,背面冯远道却已经走近。
常荀看罢,亦皱眉道:“代王鼓动太子,由头必定是怕殿下抢了功绩后安插人手。太子怕被占了先机,便保举我兄长过来,趁便将剿除残匪的事揽畴昔。这本来与代王无关,他却这般热情,实在可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