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子自发讲错，倒是杜口不语。
即使昨晚已将前面的事做过安排，阿殷还是感觉心中空落不安。这等要紧时候, 定王既然已将太子逼到墙角，太子除了在京中使手腕, 也何尝不会在外暗中行事。京中有常荀和韩相，冯远道和陶靖, 尚且能稳得住，只是外头天高地阔，她和常荀都不能跟着同去, 唯有魏清率人护送，实在令人担忧。
她既然说保住东宫有望，那就是真的没但愿了。
是啊，他何曾输给过旁人？姜家、代王、东襄、太子……比赛厮杀中，没有人能击败他。
孟皇前面色未曾窜改分毫，只道：“机遇近在面前，敢不敢？”
孟皇后缓了缓，面色垂垂凝重，“你也说这东宫已做了十年。现在，如何筹算？”
这么多年，太子天然晓得孟皇后对永初帝的体味，比他这儿子的深了不止十倍！当年凭着打死胡言乱语的羽士和几夜滋扰梦境的熏香，便能稳稳捏住永初帝软肋，令他将宠嬖的谨妃萧瑟舍弃，这些年为保住他的东宫之位，各种安排安插时的心机，连他这个太子都望尘莫及。
阿殷俄然感觉，她畴前对谨贵妃的体味，确切太少了。
阿殷眼底终究暴露笑意，挑眉道：“我还是畴前的侍卫身份该多好，就能陪着殿下同业。”不管六合多泛博，人间多凶恶，只要跟在定王身边，刀峰或是火海，她都不会害怕，更不会担忧。有他在身边，有弯刀在手中，并肩前行时，便可所向披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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京中恰是用人之际，隋铁衣的工夫见地，很多男儿都不能及。她长年在北庭驻守，现在在都城没半点权力，旁人对她戒心有限，防备算计天然未几。而她又得永初帝的看重，确切是个极好的帮手。
如许说了，阿殷蓦地明白过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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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回却不是装的，而是真的病了。
闲着的时候，则按着日子进宫给谨贵妃问安。
东宫当中，太子正卧病在榻。
阿殷胸中豪气也被他激起，站姿垂垂矗立，如同当初值夜时的小松树，却更精干。
定王握着她手，反过来安抚，“我不在都城，他们会少些顾忌，更轻易暴露马脚。好好照顾孩子，等我返来。”见阿殷犹自不肯放手，便在她眉心亲了亲，“信不过我？”
“我信赖殿下。”常荀随她了望，“王妃在都城，殿下必然会准期返来。”
定王再不逗留，大步走到黒狮子旁，翻身上马。
次日，永初帝在咨询过诸位重臣的定见，由司露台择定日期后，宣布于六月十六日，在京郊的祭坛祭奠六合。现在已是四月初十，算起来只要两个月的时候能够筹办，因而自主办此时的高相和韩相、协理此事的太子起，至补葺祭坛的斋宫的工部、制定议程职员的礼部、采办仪器捐躯并筹办礼乐的太常寺，顷刻繁忙起来。
隋夫人的身份在都城的皇亲公侯中不算太高，除了例行的宫宴等事，三四个月也不得入宫一回。这回可巧阿殷在，倒是多坐了会儿，而后同阿殷一道出宫。
阿殷已有好久未曾见她，闲谈之间，不免问及一道回京的隋铁衣兄妹
他举头抬胸，手按剑柄，端倪中的冷肃顷刻集合，威仪而威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