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第一,东宫之位拱手让人,自请让位,或许还能留些繁华,却封底夹尾巴做个闲散王爷。”孟皇后挥手拦住变□□语太子,“第二,便是你父皇驾崩,你趁着东宫的职位未摆荡,尽快代替皇位——别妄图第三种,现在的情势下,以你父皇的脾气,你保住东宫之位,比登天还难!”
隋夫人一笑,“王妃自谦了。京中时势,我虽在深宅,也晓得一些。定王殿下处境比畴前更加分歧,我若平白往王府中去,不免惹人耳目,倒是你跟铁衣兴趣相投,偶尔相约同游,哪怕是切磋马术球技,旁人挑不出刺。”
“你听他胡说。”谨贵妃没法设想定王一本端庄棍骗阿殷的模样,只笑道:“他真说畴前没进过厨房?”
孟皇后缓了缓,面色垂垂凝重,“你也说这东宫已做了十年。现在,如何筹算?”
闲着的时候,则按着日子进宫给谨贵妃问安。
阿殷稍喜,当即道:“多谢舅母!”
太子自发讲错,倒是杜口不语。
定王握着她手,反过来安抚,“我不在都城,他们会少些顾忌,更轻易暴露马脚。好好照顾孩子,等我返来。”见阿殷犹自不肯放手,便在她眉心亲了亲,“信不过我?”
东宫当中,太子正卧病在榻。
他久居东宫,身边除了太子妃和几位侧妃,也有很多媵妾,年近三十的人,又居于高位,想不在这上头花精力都难。而太子又是自幼以读书为重,习武强身之事半点未曾碰过,虽有太医经心调度服侍,倒是瞧着都雅,却禁不起多少耗损。
定王府中,常荀被征调畴昔帮手高相,府中诸事皆交由曹长史打理。
好半晌,孟皇后才道:“两条路,你选哪个?”
隋夫人的身份在都城的皇亲公侯中不算太高,除了例行的宫宴等事,三四个月也不得入宫一回。这回可巧阿殷在,倒是多坐了会儿,而后同阿殷一道出宫。
“用做饭解闷?”阿殷不测,没想到定王另有这癖好。
京中恰是用人之际,隋铁衣的工夫见地,很多男儿都不能及。她长年在北庭驻守,现在在都城没半点权力,旁人对她戒心有限,防备算计天然未几。而她又得永初帝的看重,确切是个极好的帮手。
这回定王南下赈灾虽不算大事,却也能猜测帝心,而筹办祭奠六合的事上,永初帝脱手更狠,直接指派了高相和韩相主理,他这个堂堂东宫太子,朝中职位仅次于天子的人,却只能是个协理——永初帝这清楚就是在扇他的耳光!
初九凌晨,定王出发南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