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殷开而视之,上头是平平无奇的簪花小楷,内容却叫她不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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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倒是奇了。
先前崔恒被打折腿的事情,太子当然听金城公主哭诉过, 当时金城的猜测,也曾令贰心惊肉跳。
写完信交由常荀寄出,定王很快答复,在琐事以后,添了四个字:所询事,可。
赴宴的前夕,她如常听曲焚香,念诗给腹中的孩子听,临睡前却见快意仓促走来,将个锦囊双手奉上,“蔡典军说有人献此锦囊于王妃,请王妃务必过目,并多加留意。”
留意嘉德公主?这话没头没尾,实在叫人一头雾水。
“两个日夜。”
季夫人叮咛在府中摆了小宴,世人同庆丧事,不免提起陶秉兰的婚事来——
阿殷默了半晌,“我寄信于王爷,再等他复书,最快用多久?”
来往的函件皆由常荀之手收送,他等阿殷到书房后呈上函件,忍不住道:“殿下这阵子每日都有信,看来南边的事并不算难,王妃也可放心。”
——明日宫宴,留意嘉德。
“疑招?”
“那就是想把东宫拱手让人了?”孟皇后嘲笑, “定王的脾气你并不陌生。前阵子金城的驸马受伤,你还不知原因?现在他只是个亲王,为个崔忱便能狠下毒手, 若来日这天下大权握到他手中,你我只能任人宰割——玄仁, 仁是对天下万民, 而不是对仇敌。史乘上多少为权残杀的事,存亡存亡之际, 顾念太多, 反受其害的数不堪数。”
“孟太师出马,我们自但是然会盯着他的动静,其他方面不免松弛,给人可乘之机。另有——孟太师就算忠正,但他的弟子故吏却一定不会被皇后招揽,太子和皇后必然会压服孟太师保举个皇上。这些人若把持祭天的事,我们想盯着,怕是要力不从心了。”
“皇上的意义呢?”
定王不在,能摆布圣意的人未几,谨贵妃虽能说得上话,却不幸亏此事插手。季先生倒颇得恭敬,却半点没法跟孟太师比拟,定王府中世人更不能希冀。最有但愿的,便只要经常随驾摆布,颇得永初帝信重的冯远道了——御前的人,非论冯远道或是魏善,对圣意的揣摩远比旁人熟透,哪怕是一两句决计的提示,都能够奏奇效。
阿殷捏不准常荀是否晓得此事,只能先问过定王。
阿殷想了半晌,还是迷惑,“我对孟太师所知的虽未几,听季先生的言谈,他也是个极有德望之人。皇上三师当中,这些年也唯有他最受正视尊崇,必也有过人之处。按殿下的推断,倘若那边当真要有甚么行动,也该是冲着皇上去的。以孟太师的为人德行,就算会帮着东宫打压殿下,但若论及皇上,他会同意?”
冯远道倒真不负所望,据常荀所说,孟太师受命参议祭天之事不久,在永初帝召议时果然保举了数人,皆被永初帝含混畴昔,弃之未用。
同胎而生的兄妹俩,阿殷现在已有了身孕,陶秉兰却连婚事都还不决,陶靖即使不焦急,季夫人瞧着都看不下去了。她对这事也热情,因先前就相看过傅垚,陶家世人也喜好那脾气爽快的女人,季夫人去探傅家口风时,那边也有此意。此时陶秉兰既然高中,恰是风景对劲之时,当即决定请季夫人帮手,择了人往傅家去议亲。
陶秉兰年纪不及双十,文才当然出众,比起那些年纪既长,又曾在衙署中历练过的人,到底经历不及。永初帝一番考校下来,取他为二甲头名,赐进士出身。这名次虽不如一甲风景,却也是仅次于那三人的才俊,且因永初帝亲口夸他文才出众,殿试过后,当即申明鹊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