永初帝稍觉不测,笑道:“头一回听你对哪个女人刮目相看。”
定王杀神之名传遍都城,旁人想到他,皆觉其勇武过人,勇猛善战,倒忽视了其才学——
永初帝笑着点点头,借着喝茶的工夫,又旧话重提,“数遍都城也就这么一个铁衣,你那女婢卫既然能得她喜爱,想来也是志气过人。只是临阳一贯深锁府门,竟也肯让她出来?”——比起定王,永初帝对于临阳郡主府上的来龙去脉要清楚很多。
本日他二人前来,本来是为国子监中些许琐事,以后趁着天雨心静,品谈文墨、群情时势,不觉便是入暮。
“原觉得殿下军旅之人,不想府中竟有这般好琴。”薛姬跪坐在琴后的蒲团上,声音中有难以粉饰的欣喜,“不知殿下想听何曲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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永初帝觉对劲外,“她一个年弱的女人,另有这等胆气?”
此时天阴风冷,河中缓缓活动的水面也被吹起波纹,杨柳丝袅袅拂动,垂垂沾了潮润。
另一名韩相,则是现在的中书侍郎,季先生的对劲弟子。
阿殷虽觉此物与平常的琴分歧,却不识得出处,薛姬瞥见,倒是目光一亮。她原觉得那日别居中一曲琵琶,本日定是代王前来,但是方才从门外窥测,却并未看到他的影子,倒是这把琴,可真是可贵一见!她忍不住走上前去,躬身将苗条的手指拂过深色纹理的琴声,指尖着魔般勾畴昔,倒是琴音悠然。
阿殷目光黏在那软糯的糕点上,腹中更觉饥饿,馋虫高文之下,毕竟是没忍住拈了一块送进嘴里——这侧间是为操琴而设,以定王的行事,必然不至于在这不起眼的角落给薛姬备糕点。既然说了是自取,她偷吃两块该当无妨吧?
定王自知其意,起家道:“儿臣必当留意种植,必不屈辱她的天禀志气。”
“殿下请女人过来,非为游春散心。”阿殷浅笑,如有歉意,侧身道:“请。”
阿殷想要掩上窗户,却见那头高元骁正往这边望过来,两人目光对个正着。公然,高元骁走过护城河上的拱桥,径直往这边走来,到得门口,号召道:“陶副帅,好巧。”
屋内陈列简朴,薛姬坐在一方短榻上,正昂首望过来。比起百里春时的端贵多姿,此时她只薄施脂粉,眉眼虽也画了,到底王府不会挑上等的给她用,不似畴前鲜妍。满头的珠翠金钗都被收在了匣子里,她仿佛也懒得打扮,头发拿金环束起,而后披垂在两肩,身上穿一袭豆绿长裙,倒现出清丽之态。
他是定王的恩师,另一名又是仅次于高晟的宰相,阿殷天然不能慢待。入内同冯远道施礼过后,猜得定王本日是至心要请薛姬抚奏,便道:“回禀殿下,薛姬已经请来,就在厅外等待。”
“父皇正视铁衣,她天然更要尽忠职守。”
定王便道:“临阳郡主府的家事,儿臣倒不知。只是她既有此志向,儿臣赏识,便给她个机遇历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