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在西洲时,我保举你来府上做侍卫,前面也曾跟令尊来往,殿下心机详确,凡是留意,总能看出马脚。”
阿殷虽觉此物与平常的琴分歧,却不识得出处,薛姬瞥见,倒是目光一亮。她原觉得那日别居中一曲琵琶,本日定是代王前来,但是方才从门外窥测,却并未看到他的影子,倒是这把琴,可真是可贵一见!她忍不住走上前去,躬身将苗条的手指拂过深色纹理的琴声,指尖着魔般勾畴昔,倒是琴音悠然。
关于临阳郡主的事情上,高元骁是热情互助。阿殷心存感激,哪会回绝,只问道:“是为何事?”
比方本日,定王就在此为季先生和韩相设小宴
她此时还未用饭,腹中稍稍饥饿,看到那糕点,更是犯馋。但是高朋在外,她又不敢等闲动,便转头招手叫角落里侍立的小婢女过来,抬高声音问道:“这是备给谁的?”
前面侍卫纷繁起家,高元骁挥手表示免礼,便朝阿殷道:“方才在宫里遇见定王,跟着皇上去了谨妃娘娘那边,一时半刻出不来。有件事我想就教陶副帅,可否借一步说话?”
阿殷天然未曾发觉,报命出去,请薛姬入数扇屏风隔出的侧间,公然那边已经摆了把古琴。
那头阿殷瞧见了他,脸上的笑容立时收了,旋即朝高元骁仓促拱手,继而往这边迎来。
阿殷闻言,抬目看他。
高元骁的声音化在风里,压得极低,“初六那日,我已与令尊商定,要在京郊做件要事。此事不便让外人插手,需得你着力方可,可否乞假一日,随我们前去?”
他平素极少议论女子,偶尔谨妃为他的婚事提起来,说哪位女人仙颜、操行好、行事慎严峻雅时,也没甚么兴趣,仿佛偌大的都城里诸位令媛贵女,都不能入他眼中似的。谁晓得本日,却会对阿谁身份不高的侍卫交口奖饰?
他很早就晓得临阳郡主暮年仗势欺人,夺人夫君的事,这些年虽也不时听到她府上的动静,却从未见过那对龙凤胎。现在回想本日那张似曾了解的面孔,有些思疑,却又不敢坚信。
阿殷哪晓得他的心机,只当是在宫里遇见了甚么事,也不好多言,仓促跟了上去。
冯远道闻言怔了半晌,才道:“恐怕是我想多了,也不算大事。”他故意要细说,瞧着远处有人走来,便咽下话头,只叮嘱道:“殿下那边快忙完了,早点畴昔筹办。”说罢,同阿殷一同出屋,正碰上来传话的小侍卫。
薛姬报命,将玉葱般指尖落在弦上,斯须,琴音缓缓漾开。
不过既然他想将阿殷娶入府中,这身份迟早是要禀报的,当下照实道:“她是临阳郡主之女,技艺极好。去岁儿臣在西洲剿匪,因见她有些志向,又应变机灵,胆气过人,便应陶靖之请,收她做侍卫。父皇或许还记得那匪首周纲——”定王抬眸,见永初帝点头,便道:“那便是他与儿臣的右典军冯远道合力擒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