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殷同陶秉兰跟在临阳郡主身后,将最要紧的几炷香上了,因为遇见与姜家订交甚密的熟人,临阳郡主便立足号召。
阿殷哂笑,啜一口茶,挑眉瞧畴昔,“高将军的行事,令人不能不害怕遁藏。”
他不甚在乎的同常荀进了眉州馆,劈面见高元骁单独徐行下楼,心中倒是一动。
她本日是久违的女儿家打扮,且因为是年节的头一日,打扮得格外用心。发间是平常罕用的金钗,镶嵌了两粒红宝石,在乌黑的发髻中格外都雅,鬓边有两串珍珠,并不算长,跟着行动微晃,显得调皮却又不觉累坠。如画的端倪也稍作润色,面上抹了些许脂粉,更见姣白柔腻,衬得双唇都格外红润柔嫩。底下是交领锦衣,领口微微竖起,绣了两支初绽的海棠,往下则是象牙色的襦裙,因为腰高腿长,格外苗条轻巧。
谁晓得眼看大局将定,本来该在北庭做都督的定王却不知何时潜回都城外,也不知他是如何获得了兵符,竟然调得就近数万雄师入京勤王。代王与寿安公主等人暗中行事,虽也勾搭了很多对永初帝不满的世家武将,到底不及定王勇猛善战、名正言顺,因而都城被攻破、勤王之军扑向皇城。
“人间茫茫,高将军或许自夸奇特,我却不敢这般想。也许旁人也有这等奇遇,只是你我不晓得罢了。”
高元骁却还清楚皆当时都城里混战血杀,记得无辜受害的百姓,更记得事败后的幡然觉悟。
阿殷倒不是诚恳要嘲笑他,见高元骁神采稍见难堪,便拐过话题,“提及来,将军既然晓得都城里那件事,可曾想过如何应对?”
这是临阳郡主所设的小宴,倒也不算多昌大,加上本日陶靖在外与同僚有应酬,带走了陶秉兰,府中也就只剩下临阳郡主和阿殷了。临阳郡主破天荒的竟叫了阿殷畴昔陪宴,说姜玉嬛这几日心境不佳,她也算是个表姐妹了,该当好生伴随,哄她欢畅才好。
这些事情,全都是深宅里的阿殷所不晓得的。
阿殷点头,带着快意出了万寿寺,先去内里选个雅间坐着。这眉州馆诚如其名,做的满是眉州极具特性的饮食,传闻非常隧道适口。都城里有很多官员是眉州人,惯常爱来这里集会喝酒,或是有在眉州任职过的,或是有人想为眉州籍重臣溜须拍马,也都会在此处设席。垂垂的,这馆便成了官员来往之地,装潢陈列更加精美华丽,因所商讨的多有秘事,老板又特地加了隔板等物,隔音是极好的。
“你在等我?”高元骁天然也猜出了她站在僻静处的企图。
“如何不当真,困在这府里只能任人拿捏,成了侍卫还能另有前程。奶娘感觉不好吗?”
“都是旧事,何必再提。”
阿殷本来恭敬在旁站着,闻言未曾装聋忍耐,隐然锋锐的目光瞧向代王妃,“王妃这话,恕我听不明白。”
“还是叫我名字吧,我宁肯你像畴前那样斥骂我的名字,也不想你如许疏离的称呼。”高元骁抬眼看着阿殷,“实在最后我也没想到,只是感觉你俄然离了郡主府去西洲,有些奇特。厥后你成了定王殿下的侍卫,为了剿匪的事情几近豁出性命,每回见到我,也老是遁藏不悦。我想这此中原因,能够就是如此。”
“卑职只是闲逛路过,殿下、常司马,请。”阿殷侧身,给他们让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