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头才说罢,外头来人传话,说是临阳郡首要去万寿寺进香,叫她畴昔伴随。
他俩行至跟前,阿殷也发明了,忙上前施礼,“拜见殿下、常司马。”
他短短吁了口气,道:“定王殿下勇猛善战,虽在文臣中有杀神的恶名,却颇得武将佩服。比起东宫那位,也实在更具才气。我与你一样,想跟随定王殿下,于私是祈求从龙之功,于公也算是为百姓帮手明君。”雅间宽广,他的声音压得极低,因进门前先看过四周,倒不怕被谁听去,“此次西洲的眉岭之事,便是我征得殿下允准后,向皇长进言,皇上才会知事情严峻,派了樊将军前去。”
这些事情,全都是深宅里的阿殷所不晓得的。
这应当就是临阳郡主的目标,前些日子从陶靖那边受了气没体例撒,现在便特特把她拉来,给两位更高贵的人嘲笑。
阿殷哂笑,“高将军原也不是诚恳赠我此物,留之何用?”
这等事上阿殷天然无需触其逆鳞,因为是年节的头一天,本就穿了新衣新裳,经心打扮过,此时也无需清算,带了快意便往明玉堂里去。那边陶秉兰也到了,玉冠长衫,风韵出彩。
阿殷本日虽是女子打扮,见到高元骁时,却还是下认识的以侍卫身份见礼。事情既已说完,她也无需多留,拱手道了声告别,便先拜别。
阿殷倒不是诚恳要嘲笑他,见高元骁神采稍见难堪,便拐过话题,“提及来,将军既然晓得都城里那件事,可曾想过如何应对?”
快意快步跟上去,凑在她耳边低声道:“恕奴婢僭越,女人本年都十六了,总该议婚事。莫非高将军不好吗?”
“回王妃,是我。”
她既然会如此问,必然是快意不知是否该说出真相,未曾解释。阿殷目光微收,却未急着答复,只问道:“我走的这段时候,郡主可曾难堪熬你?”
阿殷同陶秉兰跟在临阳郡主身后,将最要紧的几炷香上了,因为遇见与姜家订交甚密的熟人,临阳郡主便立足号召。
“高将军。”阿殷见他旧话重提,有些头疼,直言回绝,“承蒙抬爱,但我并无此意。”
不远处的巷口,定王跟常荀因与人有约,正要来眉州馆里,见阿殷刚幸亏门口,倒是稍觉惊奇。
那期间王突然发难,不止是在都城,也是在北庭——在逼宫篡位前将近半个月,东襄已然举二十万雄师南下,来势汹汹前所未有,北庭垂危。永初帝随即变更军马援助,由定王领行军都督,朝中数位名将跟从,连夜赶赴北庭。而在都城当中,没有了定王,代王便少了很多顾忌,因太子庸碌无能,逼宫当日就已被困,随后他通同的逆贼——当然也包含他——叛变生乱,宫中宿卫瘫痪了大半,永初帝前一刻还在为战事忧心,下一刻便被代王逼宫,勒令其效仿景兴天子之法,以帝王失德为由禅位于他。
高元骁却还清楚皆当时都城里混战血杀,记得无辜受害的百姓,更记得事败后的幡然觉悟。
“谈甚么委曲?先前在凤翔,就只要快意伴随我,反倒舒心。”阿殷笑了笑,“初五以后我会去定王府领个职位,今后在府里的时候更少,也没那么多事情可做。这屋子内里,奶娘和快意看着也就是了,平常若没旁的事,别叫旁人出去。”
临阳郡主闻之不悦,当时也未曾多说甚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