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庇护殿下是卑职的职责。”阿殷的手就在定王胸前,摸到其间溽热,看到定王稍见惨白的脸,却还是担忧,“卑职还是先帮殿下上药吧?”她说话间就想直起家来,却被定王用力再度揽入怀中。局势已定,那点伤无关紧急,他现在只想抱着她,停歇澎湃翻滚的情感。
——就算是体贴她,莫非不能好好说话,非要用威势来压?
这态度在五十岁的高夫人看来,未免倨傲,加上有端五那日拒婚的旧怨存在内心,当即嘲笑道:“定王好大的威势!臣妇前来是有要事。”她转头冷然瞧着阿殷,“小女本日前去凤凰台,不知是那边获咎了陶司马,竟被陶司马推下斜坡,身负重伤。小女纵无官职在身,却也是皇上钦定的永安王妃,即便没这层身份,只是个贫贱女儿,莫非也任由欺辱不成?定王即便身居高位,也不能如此包庇放纵吧?”
阿殷当然迷恋这暖意,却更担忧他的伤势,才定了神,低头瞧见他胸前的血迹,不由惶恐,“殿下伤势如何?卑职带了药,先敷一些么?”
阿殷方才被他看了个全,更从他呼吸眼神窜改里察知他的心机,正在羞窘之时。且她后背衣衫被划破,除了外衫中衣,就连抹胸都破了,虽则衣衫贴身,并未受多大影响,但是那毕竟是女人家私密之物,下认识就不肯叫定王瞥见,又闻声他这语气,当即恼了。
“你还装!”高夫人更怒,也顾不得一品诰命的礼节了,大怒中扯住了阿殷的衣裳,“妘儿和众丫环亲眼所见,就连常家那位女人都远远瞧见了,你还敢装无辜!走,叫你看看妘儿的伤势!”她的眼睛都是赤红的,看模样,仿佛高妘真负了重伤,叫她全然失了昔日的慎重。
从先前那无端的流言,到本日之事,挑起的皆是她跟高妘的冲突。两个女人实在无足轻重,可两人现在都是待嫁皇家的人,高妘又是高相的令媛,莫非是有人借此事做文章?
她既然不肯信定王,认准了高妘所说的话,阿殷再分辩也是徒劳,便道:“高女人受伤,理应畴昔看望,不如我随夫人走一趟,与她劈面问个清楚,如何?”
回到别苑,定王浑身的伤将嘉德公主吓得几乎哭出声来。
但是……
他身上伤处已然包扎完了,换了洁净的衣裳,外头罩着青金色的云纹长衫。比起高夫人的厉声斥责,这声音实在陡峭,乃至不带情感,然更因不带情感,便见威仪沉肃,令民气头凛然。不但阿殷,就连高夫人都转过身,朝定王看了畴昔。
这是高妘的贴身丫环,因为给自家女人抱不平,对阿殷便含怒,道:“你闻声尖叫后去了凤凰台,过了会儿常女人派人过来讲此处伤害,让我家女人一块归去。我家女人到了凤凰台的时候,公主殿下已经走远了,常女人陪我家女人一起走,到了斜坡的处所,你俄然冲出来将我家女人推下斜坡就逃脱,当时奴婢和常女人亲眼所见,你莫非还想狡赖!”
金戈交鸣的险境不敷害怕,这会儿却让定王感到后怕——本日粗心至此,如果真的葬身在寒潭中,她该如何办?
常兰惠天然不像高妘那般受害仇恨,听阿殷说了因果,便也将当时环境说了一遍——当时那人确切是阿殷的奉侍,从道边疾冲畴昔,推下高妘就走。在场世人确切看到了那人的脸,就是阿殷的模样,只是当时变故太快,那面庞一闪即过,世人将高妘救上来,听高妘说了在凉亭中的事,便认定是阿殷抨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