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一袭绯色的官府平常被穿得苗条磊落,此时却紧贴在她身上。丢失冠帽后的乌黑发丝垂了两缕在腻白脸颊上,她的胸脯腰肢皆闪现清楚,乃至苗条的双腿都在湿透的官袍下表面清楚。定王只感觉口舌蓦地枯燥起来,方才强压下去的那一股邪火又开端在体内流窜。
心中猜忌不定,到了高家的住处,高夫人请定王先入隔壁厅中喝茶,带着阿殷到了高妘居处,就见那边丫环围了满地,有两名女医正在中间等待。高妘仰躺在床榻上,因屋中都是女眷,她只穿了中衣,手臂和腿上拿粗布包裹,似有很多伤处。
定王这会儿才不会放纵她的小性子,当即敛容,沉声道:“想方命了?”
同为女人,她也是一样珍惜容颜,此时瞧见高妘满面伤痕,阿殷也觉可惜。
定王心头一跳,伸手畴昔探,发明那破坏竟有一尺长,连同中衣也划破了,指尖触及内里温热的肌肤,竟有血珠。他不知伤势深浅,自是悬心,道:“背上有伤,转过来我瞧瞧。”
这般翻脸,阿殷自拱手告别,又觉此究竟在可疑,同定王禀报了一声,便平常兰惠那边去了一趟。
“你何时看到我推了高女人?详细说说。”
那边侍卫收回求救的哨箭后没敢过来打搅,此时也不敢用心措置伤口,围成一圈紧盯核心动静,以防另有旁人来袭。
她跟高妘本来并没甚么仇怨,畴前高妘为兄长而“纡尊”向她请教马术时,她当时还感觉这女人挺成心机。哪怕厥后皇后企图赐婚,那也怪不到高妘的头上,乃至先前在凤凰台的凉亭中,高妘说那番话时,阿殷也没感觉如何样——当众被拒婚,高妘要找回些场子,人之常情。
“现在想来,确切可疑。”常兰惠倒是平静很多,“我当时就感觉奇特,那般众目睽睽,陶司马推了她就跑,实在分歧道理。”
“呸!”高妘才不信,“我亲眼所见,你还不认!”
夏季里衣衫薄弱,身材相贴时,她的表面起伏便格外清楚。
“高夫人这是做甚么?”
这般景况,阿殷瞧着也不忍。
那么,会是谁冒充了她?
“高女人且慢。”阿殷迎上她目光,清楚看到此中的气愤,“本日之事有蹊跷,我特地过来看望女人伤势,顺道将话说清楚。高女人可看清了,推你的是……我?”
定王居于高位,这半年因为姜家的事情树敌很多,如有人行刺他,也委偏言得畴昔。
他身上伤处已然包扎完了,换了洁净的衣裳,外头罩着青金色的云纹长衫。比起高夫人的厉声斥责,这声音实在陡峭,乃至不带情感,然更因不带情感,便见威仪沉肃,令民气头凛然。不但阿殷,就连高夫人都转过身,朝定王看了畴昔。
他的身上极热,方才那番苦战也是他生命仅逢的伤害,拼尽尽力应敌之下,浑身汗热,正宜将阿殷身上的寒气驱走。
阿殷不消猜都晓得是高夫人找她,莫非也是跟高妘思疑的漫衍流言有关?
“陶司马这身打扮面貌,莫非我还能认错!”
金戈交鸣的险境不敷害怕,这会儿却让定王感到后怕——本日粗心至此,如果真的葬身在寒潭中,她该如何办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