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先等你的汤。”定王俄然从前面抱住她,下巴蹭过阿殷的脸颊。锅中的汤已经沸腾,酸香的气味入鼻,竟有种家常的温馨。
临阳郡主——被剥夺郡主封号以后,她的身份便只是姜家的女儿姜玉妩——却并未发觉,木偶般站在石上,任由山风烈烈吹来,冰冷的灌进脖颈,让浑身冰冷。
那些权势恭维、畏敬恭维全都成了泡影。
姜玉妩抬袖将眼中的昏黄拭净,并未发觉不远处泛着寒芒的箭头——
山风吹过,茅草动摇,两支平平无奇的箭支携着疾劲的力道破空飞出,射向姜玉妩的腘窝。那边姜玉妩乃至将来得及惊呼一声,便被这疾劲的力道带得屈膝向前,扑向面前的峻峭山坡。
定王闲着无事,便跟她到厨间帮手。
这一顿天然吃得格外苦涩,哪怕阿殷已在季先生府上用过午餐,也还跟着吃了一小碗。
客岁这个时候,她还是高贵雍容的郡主,应邀赴皇家宴席,与代王和寿安公主同乐。当时候,他的父亲还是都城中权势鼎盛的侯爷,母亲还是先帝册封的诰命,兄弟姐妹,无一不尊荣贵重。而本日,那些却全都坍塌了。
父兄被斩首,母亲被放逐,昔日显赫鼎盛的怀恩侯府姜家,现在只成为人茶余饭后的笑柄。
中午将尽,阿殷哪能让定王持续挨饿,当即叮咛快意去筹办,她亲身下厨。
万劫不复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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