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殷双眸瞪圆,月色下瞧见定王眼底带着些微乌青,晓得他也劳累,到底将负气的话咽归去。
半个时候后,局面初定。
阿殷忍不住后退半步,“以是呢?”
“我……”
她的心中眼中,向来没有过他。
“你疯了!”阿殷绝未推测高元骁会说出这番话来,目光一凛,决然道:“晓得我最后为何讨厌你?就因为你不择手腕,自觉自大。这回的事若换成殿下,他必然不会借机威胁,他行事磊落开阔,值得人跟从。而你,只会仗势威胁,鬼祟谋事,本性不改。若殿下当真有好歹――我毫不会放过你!”
“那么――”高元骁盯向阿殷,月光下的面孔还是美如天人,叫他总能落空分寸,“你当初跟从定王,是为了临阳郡主。以后呢,姜家颠覆,代王终将势败,你承诺嫁给他,乃至甘心做侧妃,是因为至心,还是因为你晓得他的将来?”
定王明白她的企图,也晓得挖出大悲寺是多么要紧,内心却还是活力――
她究竟是否晓得,在得知她被代王捉走时,他有多担忧?
“陶殷――”高元骁顿了下,望一眼场中正自交代的定王,有些艰巨的开口,“来大悲寺之前,我曾找过定王。”一句话说完,却又不知如何接下去。从那日雨中生出的荒唐动机至彻夜在官道拦路,他仿佛中了魔,明知已上了岔道,却还是一意孤行。为那道惦记了两世的倩影,时而心中踌躇,时而动机狠绝。至此时,疯颠几近消磨殆尽,他有些怠倦,做最后的尝试―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