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陶殷――”高元骁顿了下,望一眼场中正自交代的定王,有些艰巨的开口,“来大悲寺之前,我曾找过定王。”一句话说完,却又不知如何接下去。从那日雨中生出的荒唐动机至彻夜在官道拦路,他仿佛中了魔,明知已上了岔道,却还是一意孤行。为那道惦记了两世的倩影,时而心中踌躇,时而动机狠绝。至此时,疯颠几近消磨殆尽,他有些怠倦,做最后的尝试――
“心性不定,行事暴躁。”定王随口便给了答案,“我心中稀有。回府吧,快些措置伤口,常荀还等着去领罚。”
永初帝先派了两千卫军给定王,背面竟又调了北衙禁军过来接办。
夜风清寒,阿殷方才苦战之下精疲力竭,抬眸瞧着定王,过了半晌才反应过来。她的眸中有疲色,笑意倒是明朗,“殿下感觉不值得冒险吗?我却感觉值得!”
阿殷双眸瞪圆,月色下瞧见定王眼底带着些微乌青,晓得他也劳累,到底将负气的话咽归去。
高元骁立在夜风中,只觉浑身凉透。
她究竟是否晓得,他有多看重她!
半个时候后,局面初定。
定王明白她的企图,也晓得挖出大悲寺是多么要紧,内心却还是活力――
说罢,竟自跃下屋顶,再度回参加中。
“大悲寺是虎狼之地,你孤身过来……是为令兄,还是为定王?”
定王却就势将她拽返来,伸手拭去溅在她脸颊的稍许血迹,解了披风递给她。
定王低头觑她,看到满满的不平气,瞧她伤势无甚大碍,便道:“没有叮咛,等着回府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