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待阿殷开口,定王便道:“退出去!”说罢,竟是抬步要走过来的模样。
烛光悄悄照在她如玉脸颊,定王清楚看到她眼底的晶莹。
阿殷面色更沉,语气中添了轻视,“敢做不敢当?”
“你敢!”
至夜,定王陪着永初帝议了数个时候的东襄战事,回到王府的静照堂时,夜色已深。
“赈灾时波折虽很多,但不顺心的,仿佛就只要东襄的事。末将戍守在外,见殿下数夜挑灯夜读,想必是为战事劳心。”
隋丽华气势稍弱,却不肯低头,张嘴似是要辩驳。
定王不发一语,看不到水下景象,目光便锁在她的脸颊。很美的面貌,哪怕了解两年,现在看来,还是越看越美,更妙的是红唇粉颊,与在床底间的容色几无二致。他蓦地躬身向前,不容分辩,便俯身压在阿殷唇上。双手握住桶沿,将她罩在怀中。
公然新婚的和顺灵巧都是装出来的,这才是她的脸孔!看她那紧绷的模样,莫非还想跟他脱手?
魏清赶往隋府,先是拜见隋夫人,后说王府中有事想请隋丽华去一趟,烦劳隋丽华同业。
“是有几句话要问魏将军。”阿殷命人给他赐座,问道:“殿下这归去赈灾,可曾碰到不顺心的事情?”
“这事自有皇上与礼部决计。二女人既然不通礼数,不如我便叫府中嬷嬷过来,教习一番?”
阿殷却趁着这间隙偏头挪开,瞧着定王毫无防备,立时挥拳攻向定王胸口。定王几近是下认识的直身戍守,想握住阿殷手臂时扑了个空,便见面前斑斓飘过,水花四散之间,阿殷竟自腾身自水中飞出,旋即将手中那半湿的衣衫裹在身上,退出三四步开外。
定王哪料她如此奸刁,斜步扑畴昔,似是要将她捉返来的架式。
阿殷却没耐烦费唇舌,扬声道:“快意,叫出去。”语声落处,屋门吱呀作响,快意带着王府两位嬷嬷出去,恭敬施礼。那两位嬷嬷的面庞隋丽华天然认得,是畴前隋夫人特地从定王府请畴昔教习她礼节的,脾气格外严苛,且极得隋夫人恭敬。
隋丽华眼看她步步逼近,倒是嗤笑道:“你也当得起殿下二字?”
隋丽华心下微惊,对上阿殷的目光,觉出此中冷厉。
“哼。”隋丽华几近是从鼻中冷嗤。
“我记得那日延庆殿中,殿下就曾教过二女人,既然唤他表哥,就该唤我一声表嫂。哪怕二女人不肯靠近,也该依礼称我一声殿下,莫非二女人没学过这礼数?”阿殷面色不善,挥手令魏清出去阖上屋门,将手中把玩的匕首搁在桌上,回身朝隋丽华走畴昔。
阿殷猝不及防,又因浴中飘然,直至此时才恍然惊觉,认识到定王情感古怪,今后躲了两下未能躲开,当即狠心往他唇上咬了下。
莫非是在宫里遇阻,因永初帝而生恼?可定王当然心性冷酷,却也不是随便拿人撒气的。那么――
果然是她!
“谁敢做不敢当!”隋丽华心高气傲,本就对阿殷不忿,那里受得住这态度,当即道:“又不是我做了负苦衷,说便说!那日我在街上颠末,看到你跟高相府上的高元骁同入茶馆说话,前后有小半个时候。你既以王府侧妃自居,岂不知男女有别,该当避嫌?似你这等操行,做着轻易的事,那里配做这侧妃?早就听闻高元骁对你胶葛不清,谁知是不是趁着表哥不在行肮脏的事,我便照实奉告表哥,又有甚么错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