定王睇她一笑,“能够。”
鱼饵被咬,鱼线微动,定王犹自入迷,阿殷却有些急了。
季夫人年已五十,因保养恰当,气色极好,立即将阿殷扶起来,“可算是返来了,还觉得这趟又要扑空。”她并不知定王遇刺和阿殷受诬之事,听陶秉兰说阿殷有事在定王府暂住几日,只当她是有要紧公事在身,现在见着,便问道:“忙完了?”
定王盘膝坐下,放了鱼饵入水,“昨晚你说想喝鱼汤?”
傅垚虽也是官家令媛,平常却甚少跟这些公府侯门中人来往,跟着打量了一眼,低声道:“瞧着倒挺和蔼。”
自季先生认了冯卿做女儿后,阿殷便名正言顺成了季家的外孙女。当年季先生与冯崇交好,两家女眷也来往颇多,季夫人膝下没有女儿,便格外喜好冯卿这灵秀的女人,在季先生认冯卿做干女儿以后,她便也欣然做了乳母。到现在两下相认,终究有了个外孙女,便非常心疼。
“在想那日寒潭的事。你率众救护有功,这两日还未谢你。阿殷——”定王抬眉瞧她,目光灼灼,“你说,要我如何谢?”
阿殷却还沉浸在他方才的眼神里,她说不出那是甚么感受,遂忍不住问道:“殿下在想事情?”
这事理阿殷明白,更知常兰惠的美意,当即道:“多谢提示。待她气消些我再寻机解释,或许会更好些。”
常兰惠身后跟着两个丫环两个仆妇,同桌坐着的三个女人皆是金银绫罗,主子环抱,想来身份也不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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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我也会把你供出来!”阿殷说罢,俄然灵机一动,“俄然想起来,每回你想看的书都能在他书房找到,不如便收了这书房,今后想看就取?”
“果然兄长夸得不错,陶女人通情达理。”常兰惠一笑,也未几逗留,起家道别。
因季先生去官不就,府中平常也无甚大事,季夫人既然过来了,陶秉兰和阿殷便苦留住,等陶靖返来一同用饭。祖孙三个顺道将出城上香的日子商讨过,定在了四日以后。
这如何行!阿殷当然不满,立时瞪圆杏眼,“两个时候!”
待她进了家门将马交给新找来的门房,才绕过影壁,就见快意低头走出来,口中念念有词。她只顾闷头行走,走近了几乎撞进阿殷怀里,才蓦地昂首,旋即欣喜道:“女人你返来了?身上的伤可都好了?”退后半步将阿殷打量着,见她气色还不错,才鼓嘟着嘴道:“这几天可担忧死奴婢了。”
这还是昨晚的事情。她负伤后连日喝药,那太医是新来的,传闻医术颇高,开出的方剂虽有奇效,忌口却颇多。这些天她遵着医嘱阔别荤腥,每日清粥咸菜,喝得次数多了,脸都快喝成菜色了。昨晚定王去藤院看她,瞧她精力委靡,问及原因,她便随口说想喝点鱼汤补补,未料他还真记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