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哼!”永初帝重重冷嗤,不待太子说完便拂袖而起,面色冷寒到了极致。
太子未料永初帝竟然会为这等小事大怒至此,惶惑而惊骇。
太子久得天子偏疼,虽也常受责备,却都是永初帝的教诲,从未见过永初帝如此起火。
恐怕真如他所料,会思疑这是构陷之举。
定王用时一个月,总算将凤凰岭上的事情查出了端倪,成果却不尽如人意。心头压沉迷惑,他并未立时定论,也未在外张扬此事,只在次日带着封伦的手札入宫交给永初帝,然后将查案的前后委曲原本来本的禀明。末端,拱手寂然道:“儿臣奉父皇之命深查,目下只查到这些。封伦的手札儿臣并不敢坚信,以是呈给父皇,请父皇裁断。”
“是代王兄曾提过,封伦又说他有门路……”太子惊诧瞧着永初帝的神情,终究发明仿佛那里不对。遵循定王的说法,高家的两件事和刺杀定王的事,皆是经了封伦之手托给剑门去做,前两件都是他所安排,后一件是谁安排给封伦?而那封手札里,封伦却将这件事推到他的头上……
他并无游移,将方才跟永初帝所说的话复述一遍,除了鲍安的事,还将邱四娘招认出的歌坊、易容者照实说出,乃至连常荀是如何从歌坊挖出封伦,如何与人清查获得封伦的供词,都说得明显白白。
从最后的平静到惶然,再至此时的心惊,太子的面色已然显出惨白。他身在东宫,天然晓得以储君身份勾搭江湖暗客是多令人不齿,乃至在脱手之前,已经想过万一事情败露会承担的结果——这两件事,他还承担得起。只是,封伦竟然会在暗中打通剑门的人刺杀定王,还将任务推辞到他的身上?
“哦?”永初帝面色稍缓,歪着身子靠向中间,摆出个略微放松的姿式,“何故见得?”
定王心中愈冷愈沉,声音便格外安静,“此书只是封伦一家之言,儿臣不敢坚信,故呈给父皇,请父皇裁断。”
永初帝缓了缓,才道:“刺杀玄素的事,既不是你安排人去做,封伦那边还需严审彻查。这件事交由玄素和刑部尚书去办,你不成插手。”旋即看向定王,“剑门的事过于蹊跷,他们本日敢刺杀你,明日就敢犯上弑君!将你查到的人全都送来,这等恶贼,朕毫不姑息!”
将近三十岁的人不住要求认错,永初帝的肝火终究稍稍消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