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臻未能随叔叔逃出,却也将本身掩蔽得极好,即便那晚常荀派兵前后网罗了数遍,也未发明她的存在。
定王气怒,眼瞧阿殷渐行渐远,忙大声叫蔡高过来,令他带着才从檀城护送阿殷过来的四名侍卫追上去。
定王一笑,牵着她手走到桌边,渐渐用饭,说说别后之事。
东襄情势实在与大魏相差无几,满朝文武并列,有忠正为国者,天然也有怀私利己之人。特别东襄太后掌权以后,因世家重臣不平,铁腕手腕打压拉拢,汲引了一批需求凭借她才气保住繁华的豪门官员,格外正视。世家大族则自有根节,不喜她干政。朝堂之上,拥戴太后之人与反对后宫掌政、质疑她大魏公主身份之人,争得非常狠恶。
“对殿下来讲,我和父亲确切不一样,但是――”阿殷昂首,一字一顿道:“对我来讲,父亲的性命比甚么都首要。殿下还记得我在檀城外,曾梦见父亲战死吗?那或许不但是梦!”
像是坝口决堤,很多旧事大水般澎湃扑来,与梦境堆叠,却比梦境更逼真、更详确、更多。
那样的箭术,即便找遍全部东襄,也寻不出能与之相较的人来。
这都能看出来,阿殷迷惑昂首。
隔着将近一里的间隔,那夜风中端然耸峙的身影还是令人害怕。
“不可!”定王决然反对。
这徐臻也是出自将门,现在十八岁。她自幼体弱,难以像隋铁衣那般习武带兵,便读兵法学兵法,愿做个女智囊。
厥后定王离城,徐臻没法负伤逃出,便暗中潜出府邸,藏入民宅。
“那徐耿呢?”
兵士的伤亡,军资的耗损,每一样环境报入厅中,定王的眉头便更紧一分。这场苦战就在小栈的城楼下,徐煜既已退兵,城墙外的箭支滚石等物,还可再拿来利用,只是桐油耗损过后便没了补给,不免捉襟见肘。
“岳父――”定王声音一顿,却还是照实道:“徐耿遁入卫兰山中,他带了人去诱杀徐耿。”
见定王犹自不肯,阿殷微微握拳,几近是单膝跪在地上,“哀告殿下,允我所请。”
当下,定王便命人将徐臻看管好,瞧着日已正中,便先去用饭。
宿世有蔡清陪在父切身边,终究也只带回了衣冠和那半枚梳篦,这回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