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抱着阿殷回屋后,头一件事便是召人给她措置伤口。
两人一卧一立,如龙虎对峙。定王叮咛人去将徐煜抬出去,又请了监军过来商讨,决定将徐煜带到西州后,派人押送进京,交由永初帝措置。随即,趁着世人都在,定王将陶靖如何诱敌、如何设伏斩杀徐耿、如何碰到徐煜又射杀陈博等事问清楚,由监军拟奏折呈报朝廷。
“泰州之危已解,今后便是北庭。明日出发,后日便可到西洲,再借道鄯州北上。”定王靠在枕上,揽着阿殷在怀,肆意享用酥软雪峰。见阿殷眼皮子直打斗,便靠近些道:“到西洲后,我传令曹缜上奏折,奏请你做正妃。”
她每回月事的时候情感总比平常起伏得大些,定王心知肚明却从未开口提过。阿殷有些不美意义,恰好腹中饥饿,便叫人传饭出去。
“四周有人。”阿殷声音柔嫩发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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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殷闻言,面上泛红,破涕为笑,“胡说甚么!”
孔殷的吻垂垂收敛,定王箍着阿殷的腰身,眸底浓云翻滚。
末端,将那官印重重盖在奏折,便如疾雨骤停,清风徐来,畅快淋漓。
这头高元骁自去安排,常荀特地跟他要了个与监军同院的配房,而后同监军一道回院。进门后瞧见院内整齐的安插,笑道:“担惊受怕了很多天,总算能歇个好觉。早就传闻这里有极好的杏花春,藏了能有二十年,在小栈时就惦记取了,这回总算能饱饱口福。刘御史也是好酒之人,不如出来共饮一杯,也好解乏?”
跟着定王已有两年,身边这位杀神固然冷厉之名在外,但在永初帝跟前,却还是很有分寸。他当然常常因冷硬的脾气惹得永初帝不悦,乃至为纳妃的事惹得永初帝起火,却从未做过“逼迫”永初帝的事情。
“正妃?”阿殷困意昏黄,笑了笑,“皇上不会同意的。”
随即,又满脸嫌弃的将抗敌多日未曾擦洗的定王赶进阁房沐浴。
定王依言敷药包扎,将金饰的白布裹好以后,洗净了双手,将那条负伤的腿放在怀里。美人身上只剩薄弱中衣,面上犹有泪痕,定王给她擦拭,低笑道:“如何俄然就哭了,算算日子,似也不是那几天。”
四周众将齐声报命。
数万雄师所剩无几,粮草辎重都被夺走,他带着亲信仓促逃命,这但是平生未有之耻!
定王低头吻她眉心,轻柔得如同东风。
林间东风清寒,阿殷背抵树干,任由定王唇舌攻占篡夺。直到远处传来兵士模糊的说话声,灵台才掠过一丝腐败。她退无可退,只能将双臂收回,撑在定王胸前。
有酒有诗,更有才情。
四五步开外是条大河,仲春时河面垂垂解冻,底下水波冲荡暗石,水声澎湃。定王强压欲念,只低头瞧着阿殷。梦境的绝望、战事的惨烈尚未走远,乃至身上的血腥气都未淡去,肃杀以后,美人终究在怀,哪怕不能如愿锦帐驰骋,如许的相拥也让人欢乐。好半天,定王向来冷肃的脸上浮起笑容,甚为暖和。
阿殷抿唇浅笑,“殿下笑甚么?”
只是他既得永初帝信重,负监军之责,平常虽不张狂行事,却也不时避讳,跟定王麾下的将领来往颇少。
她最后受伤时,因正在危境,并没感觉如何疼。乃至扯下衣衿本身包扎时,因身边无人襄助,也没感觉这是大事,自拿皮郛中的水冲刷伤口后敷药裹上,咬咬牙便畴昔了。此时被定王细心照顾,先前的那份咬牙固执便荡然无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