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回随军来此,军中不准喝酒,他已经憋了多时,听得常荀相邀,不免意动。
*
从正月初二定王领命整军北上,至此时徐煜兄弟溃败,短短一月的时候里,东襄在东路的十万雄师折损殆尽,将帅尽失。先前檀城之事本就奋发士气,现在凉城小栈大捷,更是功绩极高,随行的监军也能沾着功绩,当即欣然应允。
“嗯。”定王眷恋的蹭她在红唇,紧绷的身材稍稍退开,“今晚会去凉城。”
只是他既得永初帝信重,负监军之责,平常虽不张狂行事,却也不时避讳,跟定王麾下的将领来往颇少。
不幸阿殷腿伤未愈,臂上又添酸软有力,只好恨恨的将他踢下床榻去擦洗洁净。
定王对徐煜,天然也没甚么好神采。
或许是梦魇般的宿世惨局,或许是这两年的沉默前行、操心策划,更或许是始终深藏于心的,关于父亲战死的担忧惊骇。畴前她咬牙对峙,从未跟任何人说过,现在在定王的和顺神采下,齐齐宣泄了出来。
两人用过饭,阿殷先去沐浴,避开伤口将连日驰驱的身子擦拭洁净。
“泰州之危已解,今后便是北庭。明日出发,后日便可到西洲,再借道鄯州北上。”定王靠在枕上,揽着阿殷在怀,肆意享用酥软雪峰。见阿殷眼皮子直打斗,便靠近些道:“到西洲后,我传令曹缜上奏折,奏请你做正妃。”
“事在报酬,我会逼他点头。”
数万雄师所剩无几,粮草辎重都被夺走,他带着亲信仓促逃命,这但是平生未有之耻!
“他不悦又如何,遂了旁人之心又如何。”定王眼底冷厉一闪而过。
随即,又满脸嫌弃的将抗敌多日未曾擦洗的定王赶进阁房沐浴。
当下再不游移,当即研磨铺纸,将小栈战况细细写来。
定王方才还为徐煜逃脱之事可惜,传闻又被阿殷捉回,当即喜形于色。
林间有鸟雀叽叽喳喳的飞过,日光漏出去,透着暖意。
他抱着阿殷回屋后,头一件事便是召人给她措置伤口。
待定王沐浴结束回到榻边,阿殷已然侧身睡下。
直待那股委曲哭洁净了,阿殷才红着双眼睛抬开端,催促定王,“快点抹药。”
阿殷面色有些发白,咬住了唇瓣。
定王低头吻她眉心,轻柔得如同东风。
末端,将那官印重重盖在奏折,便如疾雨骤停,清风徐来,畅快淋漓。
此时饭已造好,世人仓促吃完饭,由夏青率近两千人马回夏城,余下统统人拔寨往凉城中去。
直闹到大半夜,阿殷睡意昏黄,定王还是精力奕奕。
她每回月事的时候情感总比平常起伏得大些,定王心知肚明却从未开口提过。阿殷有些不美意义,恰好腹中饥饿,便叫人传饭出去。
既然殊无睡意,明日还要赶路,何不趁此时候将奏折给写了?
此时的凉城衙署内,刘御史虽已上榻,定王却还未眠。
现在的情势下,永初帝的情意不成不顾及,阿殷有些游移,“殿下实在不必如许焦急。如果以惹得皇上不悦,对殿下不好,更会遂了皇后和太子的心。”
这头高元骁自去安排,常荀特地跟他要了个与监军同院的配房,而后同监军一道回院。进门后瞧见院内整齐的安插,笑道:“担惊受怕了很多天,总算能歇个好觉。早就传闻这里有极好的杏花春,藏了能有二十年,在小栈时就惦记取了,这回总算能饱饱口福。刘御史也是好酒之人,不如出来共饮一杯,也好解乏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