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甚么,就是欢畅。”
直待那股委曲哭洁净了,阿殷才红着双眼睛抬开端,催促定王,“快点抹药。”
林间有鸟雀叽叽喳喳的飞过,日光漏出去,透着暖意。
“事在报酬,我会逼他点头。”
刘御史便是此行的监军,别瞧他刚正呆板,进御史台之前,也是都城里驰名的酒仙。诗文场合,茶酒清谈,才名也曾扬于都城,直到进了御史台,才垂垂少了与人的来往,只是酒性不改,还是爱喝。
衙署中的仆婢不敢私行拆他行囊,仍旧无缺的搁在案上。刘御史信手拆开,取了笔墨,见到中间尚且空缺的奏章,立时有了主张――他虽是个文官,诗酒熏陶之下,却也很有豪气。当日定王夺回檀城时,几近不费多少兵卒,贰心中甚是佩服,这回亲眼看着定王以数千兵马将徐煜数万兵马杀得败逃崩溃,佩服之心更深,现在被酒意催动,更是浓了几分。
他抱着阿殷回屋后,头一件事便是召人给她措置伤口。
随即,又满脸嫌弃的将抗敌多日未曾擦洗的定王赶进阁房沐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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谁知定王并不受瞒骗,趋身近前,见她站姿不似平常,当即道:“受伤了?”
中间定王已然站稳,看她身形微晃,当即伸手扶住,“如何了?”
刘御史心对劲足,将那奏折收好。
跟着定王已有两年,身边这位杀神固然冷厉之名在外,但在永初帝跟前,却还是很有分寸。他当然常常因冷硬的脾气惹得永初帝不悦,乃至为纳妃的事惹得永初帝起火,却从未做过“逼迫”永初帝的事情。
阿殷直觉定王仿佛与畴前稍有分歧,却又辩白不出来。迷迷瞪瞪的将他瞧了半晌,毕竟没抵住困意侵袭,在他怀里入眠。
本来稍存踌躇的心机在那场大梦后完整果断。这回停歇东襄战过后回京,皇后和太子必然不会坐以待毙,而永初帝的圣心实在难测,若担搁些光阴,难保有变。与其夹缝求存,倒不如趁此机遇,一鼓作气,将想要的东西完整拿到手中!
“无妨。”阿殷知他初入城中另有要事措置,并不筹算滋扰。
定王低头吻在阿殷眉心,“你且静观其变。”
在都城的时候,每晚沐浴完了她都要将浑身抹润肤的膏脂,腰腿间特别经心。现在瞧着那破坏的皮肉,又是心疼又是伤口疼,眼中竟自涌出泪花来。
定王发觉她情感不对,昂首时不免讶然,“很疼吗?”
定王摸进被窝从后将她抱住,软玉温香在怀,白日里强压的欲念便又号令起来。何如现在阿殷腿上带伤,死活不肯带伤上阵,少不得抓住那双柔夷,搂着温软身材消乏。攒了将近半个月的思念,一时半刻消不下去,定王想借檀口迎送,被阿殷重重咬在肩上威胁,只好还是用柔夷,三四回后才算是折腾完了。
或许是梦魇般的宿世惨局,或许是这两年的沉默前行、操心策划,更或许是始终深藏于心的,关于父亲战死的担忧惊骇。畴前她咬牙对峙,从未跟任何人说过,现在在定王的和顺神采下,齐齐宣泄了出来。
不幸阿殷腿伤未愈,臂上又添酸软有力,只好恨恨的将他踢下床榻去擦洗洁净。
只是他既得永初帝信重,负监军之责,平常虽不张狂行事,却也不时避讳,跟定王麾下的将领来往颇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