府邸中的荷塘并不大,常荀本是习武之人,含怒而出,行动缓慢。这头阿殷和隋丽华尚且茫然,他那如风的身影便敏捷过了甬道,半晌以后,定王亦大步走过,并未发明站在暗淡处的阿殷和隋丽华,只紧紧跟着常荀的脚步,面色似也不善。
常荀进院时满面肝火,一脚踢开屋门,便重重甩上。院中仆妇知他是刺史的亲弟弟、定王的司马,哪敢怠慢,瞧见这景象,顿时吓得不敢言语,面面相觑,不敢上前。
高元骁抬手,正要指明方向,忽见不远处的洞门外,定王跟常荀、监军等人并肩走来,便就势施礼问候。
高元靖既然逗留,混在他步队中的隋丽华天然不例外。
世人领命自去筹办,定王揽着阿殷回院,道:“高元骁倒是诚恳了很多。”
比起小栈的残破和凉城的乱象,西洲尚未被东襄敌军侵袭,这凤翔城内的繁华如旧。不提街上商店的热烈,单单是寓内用物之景色,也未曾比畴前稍减分毫――北庭和泰州战事吃紧,西洲的将领兵士及囤积的粮草被征用很多,这座专供来往达官朱紫居住的府邸却仿佛半点未受影响似的。
阿殷立足,隔水望向那边,忽听背面有极轻的脚步声传来,她稍稍侧头,便见有个窈窕的身影垂垂靠近。
从凉城往西洲凤翔,纵马奔驰,不过两日便到。
“多谢高将军。”
那边彻夜本来算个是小小的庆功之宴,有定王和常茂坐镇,怎会起争论?
定王也不拍门,沉着脸将屋门翻开,随后重重甩上。
“莫非不该不测?”阿殷挑眉瞧着她。将近两月未见,这女人倒是清减了很多,端倪中那股傲慢和不平气似有收敛,也不知是不是隋夫人教诲的原因。只是现在战事吃紧,隋丽华这般脾气本该在都城好生管束才是,怎的又到了此处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