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来也是徐妈妈先前安排好的。
她平素虽端庄沉稳,却极少发脾气,偶尔发怒一回,叫世人都心惊胆战。
“越快越好。”隋夫人蹙眉,将那一摞家书收起。
隋夫人坐在窗边,翻看隋彦寄来的家书。
比起金城公主的筹算,她还在等候更深的嫌隙——永初帝既然暴露了搀扶定王的意义,必然性子不改,不必定王沉湎女色,更不喜那陶侧妃私行离京去疆场乱窜。高元靖也算是永初帝的亲信,若陶殷因他而出不测,以定王的多疑洞察和父子多年嫌隙,他会将账算到永初帝头上,实在是再天然不过的事。
“这就好。”孟皇后因太子受责遭萧瑟而阴霾好久,此时终究暴露些笑意,“常茂现在还在西洲任刺史,那是北上的必经之路。届时就叫他用点力量,让高元靖先去定王那边再去北庭,这隋丽华,可就跟那侧妃相遇了。”
孟皇后含笑望向窗外那丛打了花苞的迎春,感觉寒冬总算是要畴昔了。
此时,董妈妈不免提早摆脱,“夫人莫活力,二女人这阵子服从夫人教诲,格外循分,每日只是读书习字。昨晚城中灯会热烈,二女人自幼爱逛灯会,怕是没忍住偷溜出去看灯,又怕夫人惩罚没敢返来。老奴这就去查问。”
金城公主掩唇浅笑,“母后说的是。高元靖身边有太子哥哥的人,此事不难。隋丽华是隋彦的掌上明珠,陶殷又是定王的心头宝贝,不管她俩谁伤了谁,这嫌隙是必然要生出来的。”
没想到,隋丽华还真敢趁此机遇逃出去。
董妈妈当即报命,请了陈氏一同去办。
董妈妈跪得更矮,声音都低了下来,“有两小我沿途庇护。”遂将名号报上,倒是当年与田老将军有干系的人家。
“不见了?”隋夫人挑眉,惊奇望着身侧的老妇人。
隋夫人斜睨着她,“恐怕是甚么?”
“这孩子又混闹,也不知溜去了那里。”隋夫人揉着双鬓,沉吟半晌,道:“打发人到各处去问问,看看丽华有没有去熟悉的人家。再则,屋门都是从外锁着,既然她已逃脱,必然是有人帮她。那边的人,董妈妈最是清楚,想必能问出线索——也不必焦急,问出来,就是求个心安罢了。”
“她若知错,我天然不会惩罚。”隋夫人宿醉前面色不大好,挥手叫陈氏送她出去,便还是如常打扮。
“北庭?”隋夫人面色微变,“她单独去的?”
董妈妈不傻,晓得田家旧人护送隋丽华北上,必会令隋夫人不悦,愈发忐忑。
隋夫人这般态度,叫董妈妈悄悄松了口气。
“皇后对贵妃、殿下和伯爷都盯得紧,丽华若真白凑畴昔,她怎会不消?战事吃紧,殿下和铁衣兄妹处境都艰巨,可不能再出岔子。”
此时的昭仁宫中,金城公主同孟皇后对坐,满面笑意。
“田姨娘当年带着的人,现在也只剩了徐妈妈,她倒是很会帮手。”陈氏最知其意,缓声道:“现在她因为这事出了府,伯爷再如何怪,也怪不到夫人头上来。当年田姨娘仗着老太爷的照拂那般作妖,夫报酬着伯爷容忍至今,没将她发卖,已是格外仁慈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