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一把手里的铜锤子砸在桌子上,气恼浮了满脸,“起初我落了难,被他们合起伙儿来撵了出来,也没见你替我说半句话,偏还说我吝啬。厥后他们占了我家宅子,将我爷爷撵去了草堂,生生冻了那么几日,也没瞧见你多堵心。到头来我不过是做了我该做的,你却又堵上心了。合着我家的宅子就该给周家住着,周安良就该得沈家帮忙,就该考长进士得个一官半职扬眉吐气你才不堵心是吧?我看你脑筋真是挨驴踢了,不若也不该如许儿!”
“好了就好,我们王爷那一日吃紧返来,还问了女人返来没有。”小厮引着苏一过第二扇月洞门,“厥后我们听他们山上返来的说,女人在山上出事了。以后阿谁带女人上山的侍卫大人,也叫罚了一通。虽没撵回故乡去,到底是受了经验。”
“也没甚么。”苏一抬手碰了一下唇,又随便挥了一下忍掉笑意。总不能真当着他的面儿说出那“百宝箱”的名字来,因说:“就是好些日子没瞧见你,这会儿看到你甚为欢乐。”
那厢苏一从王府出来后,就直接回了金银铺。她惦记取陶徒弟要扣她人为,天然要挤着时候多干些活。虽说现在苏太公手里握着很多银钱,但终归都是死的,如果大手大脚地花,也不见得能撑多久。她之前给王爷打香囊费了一笔,苏太公给她买胭脂水粉裙履钗环又费了一笔。再这么花是不敢的,往下还得节俭着。
小白听这话就乐了,笑开了要拉她往值房里去,嘴上说:“逛逛走,大伙儿都熟谙,没甚么好拘着的。在我们这处吃口茶,或再赌上两局,等雨停了归去不迟。”
“也没甚么,如何了?”苏一不昂首瞧他。内心约莫也晓得,他来问这事儿准没甚么功德。陶小祝确也如她所想,接下来便说:“放心说,瞧着你不像与王爷生分了的,说你是用心扯了大话,就是不肯帮她们,是也不是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