世人忙开门迎他出去,傅深从书架前转过甚,手里捧着枸杞红枣茶,眼底有尚未散去的笑意,如同特地为他保存的,号召道:“返来了。”
严宵寒放手,傅深却没放开,仍然将他的手虚虚地握在掌内心,无端有种和顺缠绵的意味。
看得出他已经很尽力地忍耐着没有翻脸了,满是看在严宵寒是为他身材着想的面子上,但是那专揭人短的混账东西还不消停,持续喋喋不休:“仗着年青糟蹋身材,你不想想今后老了如何办?你身上有多少伤本身内心没数么,风寒治不好,等落下病根你再长记性就晚了!”
自从他来,严府的氛围就有点不敷慎重。侍女细碎如银铃的笑声顺着半掩的窗户飘出来,严宵寒脚步一顿,侧耳谛听,内心忽地冒出一股既安稳又不平的滋味来。
严宵寒坐在圈椅里,脊背仍挺的笔挺,点头道:“没事。”
严宵寒好半天赋止住笑,傅深刚才假装出来的温存已荡然无存,瞥了他一眼,凉凉隧道:“这回好了,不耍小性子了?”
傅深:“嗯?”
傅深老诚恳实地坐在床上,伏法认罪的态度很诚心。
严宵寒没接到意想当中的冷脸,愣了一下。傅深见他神采不好,体贴道:“如何了,遇见甚么事了?”
傅坚信他就有鬼了,只是他再灵透,也猜不出严大人海底针般的心机,摸索道:“是没睡好,还是……你还在为昨晚的事活力?”
严宵寒长叹了口气:“气死我了。”
那姿势语气,真如这府上的另一个仆人普通。之前严宵寒从未假想过他今后会娶个甚么样的夫人,或许孤老毕生也说不定,可面前这个场景,却天然顺畅得仿佛是顺着他的情意拓印而来,不期然地填上了梦境缺失的那一块。
傅深略一思考,点点头:“说得有理,那就这么办吧。”
比拟之下,严府就平静很多了。一是因为严宵寒尚在朝中,摸索都被他挡了归去,二是飞龙卫恶名太盛,情愿同他来往交友的人实在有限。傅深本性随遇而安,舒舒畅服地在严府悠游度日,感觉这里比他那荒草丛生的侯府强了百倍,有赏心好看标标致侍女,一天三顿不重样的正餐和花腔百出的点心,除了不得不捏着鼻子喝沈遗策开的苦药汤外,统统可谓完美。
傅深:“喝了。”他伸手一指:“碗在那儿呢。”
但是嘴上却持续问:“真活力啦?因为我明天让你滚?”
他对侍女们道:“都下去吧,让厨下筹办晚餐。我跟你们老爷说几句话。”
更可贵的是,能让傅深挑不出弊端的决定,必定对他有百利而无一害。严宵寒作为一个“外人”,能设身处地地替他着想,一次两次是偶尔,次次如此,就是藏得很深的体贴用心了。
他莫名其妙地心想:“我有病吗?如何不干脆让他气死算了。”
当夜,重归于好的两人再度齐聚卧房,没甚么闲事,只是严宵寒睡前来看他一眼已成常例。这些天里傅深换衣沐浴、出入坐卧,无不是严宵寒亲力亲为,唯独进药这一项,因为他白日不在府里,除了最后几天外就没再亲身盯着。睡前一刻钟,侍女送药出去,刚好严宵寒被傅深教唆去书房帮他找本书,等他返来,傅深倚在床头,桌上药碗已经空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