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页 > 黄金台 > 21.檀弓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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傅深愁闷地摆手道:“不费事你了,易兄先回吧,我沿原路找找,寻见了再归去。”

他以茶代酒自罚一杯,说话间小二拍门,满满铛铛地摆了一桌菜肴。论用料比不上高门侯府之家那样宝贵,却胜在细巧精美,平淡滋补,且绝无鱼虾羊肉等腥膻发物,连傅深杯子里都是甜津津的果饮。

临走前,他特地绕回那片野兰坡前看了一眼,迟疑好久,终究没舍得动手折一枝花,临风叹了一声,回身策马拜别。

长渊夕照。

转天他回到颖国公府,被傅廷信好一顿数落。傅深仗着年青,不把背上的伤当回事,在床上趴了两天,起家又是一条活蹦乱跳的豪杰。

还真是甚么都记得,恩典记得,傻话也记得。

车夫告罪道:“小的不知,东西都是我家仆人亲手购置的。这便要走了,公子坐稳。”

景和楼是京中驰名的酒楼,做的一手好淮扬菜。傅深仓促步上楼梯,推开雅间房门,绕过一扇四折屏风,打眼便瞧见内里端坐的淡青身影,那人闻声脚步声,刚好转头往门边望来。

傅深虽没入朝,但从傅廷信那里多少也能晓得一点动静,心中既愁且忧。愁的是他至今没把救下金家先人的动静奉告二叔,怕他的自作主张给傅廷信添费事,忧的则是那二人干系紧急,此案一日不结,他们就一日不能得自在。

他一跃而起,仓促进里间换衣梳头、束装出门,面上虽决计绷着,但仍不掩雀跃之意。下人跟在前面一起小跑,暗自迷惑道:“奇了怪了,是谁这么大的本领,一封帖子竟把他勾得魂都飞了?”

傅深反唇相讥:“人家好歹把我从山沟里救出来了,你干甚么了?等您老喝完茶歇够了再去找我,鄙人指不定已经凉了。你另有脸‘啧’?德行。”

殷勤妥当,公然是严宵寒一贯的做事气势。傅深撩开车帘,敏捷地上了车,见车厢里整齐地摞着两个箱子,一大一小,大的刚正,小的扁而长,不由得猎奇道:“箱子里是甚么?”

他的身影淹没在溶溶夜色和暗淡灯火当中,表面格外通俗,神采也是以显得分外蕉萃。傅深惭愧得要命,内心非常过意不去。按理说人家千难万险地将他送返来,总该请人家进门歇歇脚、喝口茶。可他们包庇在逃的金家先人已是两边都心知肚明的事,倘若放飞龙卫出去,无异于送羊入虎口,之前各种,全都成了竹篮打水一场空。

易思明办事详确,门路也广,当初那两人便由他带走安排。因为水陆关隘都有官兵盘问,南下不易,到别的州县也不平安,易思明干脆将两人安设在了一个乡间小县的独门小院里,由一对老佳耦照看。对外只说是父母双亡,外埠的侄孙女带着侄孙来投奔。

二人不便同时出入,因而严宵寒先走一步。傅深在雅间中多等了半盏茶的工夫。等他下楼时,门口俄然来了辆青油篷大车,恰好停在他身前。车夫利落地跳下车,朝他行了个礼:“傅公子好,我家仆性命小的送您回府,车上另有几件给公子筹办的礼品。公子请。”

易思明晓得这东西对他而言意义不凡,不寻见决不罢休,是以也不勉强,自行打马拜别。傅深则调转马头,再度朝县城方向行去。

傅深心头又酸又软,喉咙像被堵住了。他伸手悄悄摩挲着檀弓光滑可鉴的大要,在尾部摸到了几个錾刻上去的篆体字,恰是这张弓的名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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