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页 > 黄金台 > 40.存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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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坐。”傅深顺手一指中间的圆凳,待严宵寒在他劈面坐下,他才道:“不消担忧我。明天在牢里,纯阳说的‘本相’固然骇人听闻,但毕竟是一面之词,可托度不高,还待以掉队一步查证。”

而早已被人淡忘的东鞑使团遇袭案的本相,悄无声气地水落石出,又跟着纯阳道长之死,悄无声气地被故意人掩去不提。

他不期然地想起滂湃大雨里的一道身影,那天连他本身都靠近失控,傅深竟然还能平静地说“君子立世,有所为有所不为”。

适逢元泰帝龙体抱恙,经杨贺轩引见,唐州节度使杨勖保举纯阳道人入宫,因其丹方效验,长留宫中供奉。后坤宁宫事发,杨勖为保皇后母子,不吝铤而走险,与纯阳道人暗害于万寿宴献金丹时行刺天子。幸得靖宁侯傅深机灵,及时禁止,令乱臣贼子毒计未能得逞。

“至于最后一个启事……只是我的猜想,你临时听听,不必然准,”傅深道,“白露散这药太邪性,一旦传播开来,后患无穷。而纯阳道长为了袒护踪迹,曾将替他送信的孩子一家三口灭门,另有那几个死于白露散的无辜百姓。如果他真是北燕军出身,并且是我叔父的部下,这个手腕未免有点过于狠辣了。”

傅深笑了:“这么谨慎翼翼的,是担忧我不欢畅,还是怕我想不开?”

他令人将纯阳道长尸身收殓,又将易思明的供词封入卷宗,与杨贺轩的檀卷一并理好待用,提笔写了一封结案奏折。

“嗯?”严宵寒游移道,“你……”

纯阳道人,姓名不详,出身不详,元泰二十二年入京,借居于京中清虚观。数年间私制毒药“白露散”,密贩与周遭商贾百姓,又以花言巧语蒙骗金吾卫中郎将杨贺轩,谎称此药有提神醒脑,增加精力之效。杨贺轩误信为真,深陷此中,更将“白露散”献于上官,导致前金吾卫大将军易思明不幸受害,服药成瘾。

待他走近,傅深转头问:“你平时进屋都不拍门,如何明天反而端方了?”

严宵寒愣了一下,排闼出来。屋里没有点灯,暮色暗淡,傅深正坐在窗边看下落日余晖发楞。

他在卧房门前站定,做好了被回绝就强行破门的筹办,举手敲了拍门:“敬渊?”

“我有种感受,不但是纯阳道长,另有他背后之人,这个行事风格,倒更像是先父的旧部。”

“另有,他曾偶然中提到‘我们’。青沙隘、穆伯修、白露散、万寿宴,这四件事里,哪一件都没法单靠他一小我完成。我总感觉都城里有一张大网,纯阳道长只是颗棋子,背后执棋的人才是关头。”

后话不提。当天严宵寒写完折子,把笔一扔,仓促赶回家里,进门的第一句话是:“侯爷呢?”

平凡人突然蒙受这么大的刺激,崩溃宣泄乃至嚎啕大哭都是常事。傅深就算是铁打的,也不成能把统统情感都滴水不漏地藏在内心渐渐消化。他越安静才越糟糕,严宵寒倒宁肯他一哭二闹三吊颈,就怕傅深闷不吭声地钻牛角尖,悲伤又伤身。

檀卷和奏折奉上去以后,元泰帝强撑病体,在刑部呈上的科罪照文上,用朱笔重重批了个“腰斩弃市”。

严宵寒内心“忽悠”一下,诘问道:“他有甚么……不对劲的处所吗?”

“归正我是不信了,”他自嘲地笑了笑,“说我冷血也罢。我在燕州这些年,审过东鞑人和柘人,也审过汉人。有的人贪恐怕死,吓一吓就全招了,但更多的是到死还在胡编乱造,诡计以身为饵,拉上更多人给他陪葬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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