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了火堆和热水,在大雨里奔逃的仓促便逐步淡去了。严宵寒有条不紊地着人清算承担干粮以备过夜,安排守夜事件,那逆光立在门前的身影让人莫名放心。齐王固然是娇生惯养的皇家子孙,也挺能刻苦,换下身上的湿衣服后,另有表情一边捧着热水,一边走近去察看蒙尘的神像。
误打误撞,骂到点子上了。
正入迷间,远处俄然传来一阵水声,仿佛是甚么东西蹚水疾走,那声音越来越近,严宵寒凝神谛听,公然半晌以后,雨中冲出一个带着斗笠的身影,正朝他们地点的破庙冲过来。
现在他已随齐王一道南下,傅深特地来送曾广,不但是为了饯别,还要特地在这群文人面前给他表一表功。
“我说,让你去别处,”严宵寒八风不动隧道,“这里没有你落脚的处所。”
花在面前,该怜取的人却不在面前。
顾御史看得比他透辟,见教员仍在震惊苍茫,朝傅深无法一笑,道:“那就请侯爷代我师徒二人,多谢严大人援手。”
“严大人,”齐霸道,“你晓得这庙里拜的是甚么神吗?”
“如何还说不通了?”那人钱也不掏了,恼道,“这庙是你们家修的?还是庙里大仙雇你当看门狗?你月钱多少,我给你双倍行不可!”
天下文人,对飞龙卫向来是口诛笔伐,深恶痛绝,曾广这类老先生特别如此。他本来觉得是傅深路见不平,与飞龙卫多方周旋、斗智斗勇,才将本身救出世天,却千万没想到靖宁侯三句话不离那朝廷鹰犬,乃至还把首功全归于他——如何从牢里出来天都变了,一心向善不杀生,这还叫飞龙卫吗?
说傅深和严宵寒是他射中朱紫亦不为过,若不是这二位非要玩个情’趣,曾老先生还不晓得要在牢里蹲到甚么时候。
此地距荆州约有两日路程,齐王一行人凌晨分开鹤山驿,原定当晚达到下一个驿站,不料天降大雨,河水猛涨,淹没了本来的门路,他们只得改道另行,成果雨越下越大,几近到了寸步难行的境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