由天复军使严宵寒编缉,北燕铁骑统帅傅深、淮南节度使岳长风、襄州节度使王士奇、荆楚节度使岑弘方、随州节度使方杲、江南新军主帅赵希诚联名,共上《请立新法增开延英殿折》。
在这方面,严宵寒倒比他更清楚:“江南贸易繁华,江淮富甲天下,福建、岭南海运发财。你想想,节度使们养兵的钱都从那里来?富商富商当然也想有朝一日能登堂入室,节度使如果能向延英殿遴派文臣武臣,富商们在中枢就有了代言者,与本身好处攸关,他们当然情愿支撑。”
谁知下一刻,那说着要走的人俄然俯身压下来,舌尖敏捷在他唇瓣上勾了一圈,轻浮又风骚偷了个香,含笑道:“真甜。”
四月十八,七军将领共登京郊黄金台,与鞑柘使者在此会晤。
……
天复军则归于禁中,严宵寒以天复军使入殿。
本来当初上奏时,北燕铁骑是按整军论的,成果拆分以后,遵循新法,四位将军每人都相称于一州的节度使。长治帝的确头大,傅深请辞了也不消停,硬生生把入殿的北燕武臣从两个扩成八个。
严宵寒的脸顿时拉了下来:“大热的天,中暑了如何办?不去。”
“天下为天下人之天下,非一家一姓之私。天下之治乱,不在一姓之兴亡,而在万民之忧乐。”*
天下动乱之时,常常是新思惟新学派百家争鸣的时候,此中虽不乏异端邪说,但也时有振聋发聩之声。恰是借着这股东风,匡山派异军崛起,特别以希贤先生曾广的“天下为公说”最为流行。
和谈当然是谈崩了,哪怕开战,汉军也是稳占上风,完整没有需求承诺使者这类看似让步、实则得寸进尺的前提。傅深把人全叫过来也不是为了和谈,他从青沙隘遇伏受伤后就模糊萌发的设法,现在正要迈出第一步。
“你当谁都跟你似的,是个娇气鬼。”傅深摘了个葡萄堵住他的嘴,翻身下床穿鞋:“别哼哼了,走了。”
三月尾,七路雄师势如破竹, 会师于京畿南端的涿州。不久后,由傅深牵头,七军将领齐聚一堂, 参议如何分兵北进,光复都城。
长治二年,四月十八,这一天必定要永留青史。
第五,请开北境边贸商路,派专人庇护。
第三,南北一统后,各军归于中心,各处所节度使仍持其“自主自保”之权。
傅深眉梢一扬,不无调侃隧道:“大爷,买路财已经交了,这回能放我走了吗?”
西平郡王段归鸿率先提出“自保”,并且说到做到,而后再没与中原有过任何来往。当年世人兵戈的兵戈,内斗的内斗,自顾尚且不暇,谁也没工夫体贴他究竟意欲何为。现在圣驾还朝,新政初行,目睹着要迎来承平乱世,可西南仍没有任何动静。
至此,北境八州,中原五州,南边六州,西南一州,东海海军,天复军及原金陵八位旧臣,共四十八位殿臣,成为了大周朝新的中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