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就好。”洗墨扫了他们一眼,回身往外走去。
叶知秋两眼嘲弄地看着他,“你刚才不是说这里不是堆栈吗?”
洗墨岂会听不出他这是嘴硬,赶快表忠心,“主子放心,我已经敲打过医馆的人了,他们不敢随便胡说。不过那两个也不是甚么好人,看他们跟我说话躲躲闪闪的模样,必定是剥削了那位大嫂的银子,早晓得我们就该先把银子兑出来。”
开门做买卖有人搅场很普通,不怕那些一哭二闹三吊颈的,就怕这类红口白牙,一套一套地跟你讲理,还让你辩驳不能的。顿时就到开馆的时候了,要由着她闹,到最后亏损的还是医馆。几副治风寒的药罢了,也不值几个钱,从速把人打发走了事。
“你胡说八道甚么?”洗墨听不下去了,“那位大嫂已经结婚了,孩子都好几岁了,你觉得主子跟你一样荤素不忌啊?”
谭大夫回了他一声冷哼,呵欠连连地回后宅补交去了。
“啊?”小厮面露难堪之色,“这……”
谭大夫看模样是方才爬起来,头发乱糟糟的,衣服也没穿整齐,捧着一个一尺来长的锦盒,双手递过来,“这位爷,王爷的玉佩就在内里,小人连看也没敢多看一眼,您查验一下。”
也不晓得是急的,还是臊的,小厮神采泛红,兀自强辩道:“那你还使了我们的炉子和药罐,烧了那么多柴,用了那么多水。对了,你还跟我买米了呢……另有,你们在这儿睡了一早晨,也要收钱的。”
“在呢,在呢。”小厮抱着银子,堆着满脸的笑,“王爷的东西金贵,我家先生唯恐磕着碰到,稳妥起见,就带回房中锁进了柜子,绝对丢不了,爷尽管放心……”
洗墨点了点头,四下扫视一番,没看到叶知秋和虎头,便问道:“那位大嫂走了吗?”
叶知秋早就推测谭大夫也有份儿,那故乡伙精得跟狐狸一样,可不像小厮这么好对于。她现在没钱没势,也不想多肇事端,能找回二两银子就不错了。不过就这么算了也不是她的气势,“行,剩下的银子我就不要了,你给我抓几副药吧。”
谭大夫有些心虚,笑容变得生硬起来,“不敢,不敢,小人敬着王爷还来不及呢!”
见洗墨走过来,便寒舍凤康,勾肩搭背后拥住他,调笑道:“这大朝晨的你跑出去做甚么了?不会是跟哪家的闺秀幽会去了吧?”
“好好好,我再给你抓一副药就是了……”
洗墨悄悄撇嘴,说甚么情意,不过是想趁机凑趣王爷罢了,真是逢高踩低的势利小人。只是伸手不打笑容人,他也不好表示出来,将玉佩和根据取出来,盒子和山参还给他,“你的情意我会帮你传达,东西就免了吧。我们主子向来不喜好迎来送往那一套,只要你们遵纪守法,各安本分,王爷就很欣喜了!”
“甚么女人?”洗墨不满瞥了他一眼,“主子抵了玉佩,是为了帮一名大嫂……”
“你说甚么?”谭大夫没听清楚,斜眼扫过来。
主子随身的东西,洗墨还真不敢粗心。接过来翻开一看,就有些发楞。盒子内里除了玉佩和那纸根据,另有一棵山参,根须俱全,已成人形,一看就是超越百年的珍品。
“不消擦了。”洗墨嫌恶地避开去,将一锭十两的银子扔给他,“我家主子的玉佩呢?”
沈长浩是王府长史,比凤丰年长两三岁。五官说不上多么出众,胜在均匀得体。那眉眼唇鼻放在同一张脸上,狂野不失文雅,轻浮又不乏密意。加上苗条的身形,举手投足间的气度,说不出的**俶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