凤康早就推测他会反对,已经筹办好了说辞,“汤先生,十一的确娇纵毛躁了一些,可你不感觉在浩繁皇子当中,他的脾气与父皇最像吗?父皇坐得龙椅,十一为何坐不得?”
汤远修“吱溜”地喝了一口酒,咂巴了两下嘴,“我说凤老九,我常日里是如何教诲你的?用饭的时候不能说这类伤豪情的话,会消化不良的。”
逃不掉?这里是她的地盘,她凭甚么要逃?
腊梅瞪了他一眼,“瞧你说的,我是那不晓得轻重的人吗?”
“你别想逃。”他目光眈眈地盯着她,像一只抓住猎物的狮子,倨傲又伤害。拇指缓缓地蹭过她的唇,将感染其上的血珠抹去,重重地按在她的额头上,“你逃不掉,我不会给你这个机遇的。”
汤远修觉出这话不对劲了,停下筷子瞄着他,“喂,凤老九,你甚么意义?”
桌上七碗八碟,摆得满满的。汤远修一面吃吃喝喝一面抉剔,“这叫甚么来着?啊,对了,腊肠,味道还姑息,就是吃多了太油腻。
叶知秋从愣怔当中醒过神来,本该有的五味杂陈、百感交集,都不知不觉地化为了愤怒,“混蛋!”
不管他说甚么,沈长浩都笑着点头,“汤先生说得对。”
这是一个饱含奖惩意味的吻,不若以往那般温存缠绵,卤莽,霸道,毫无章法地囊括着她口中的方寸之地。这已经不能称之为吻,只能算是扫荡。
叶知秋如同被惊醒了普通,缓慢地敛了怒意,“没事儿,我去洗个脸。”
汤远修神采一变,“臭小子,你说甚么?”
凤康走过来坐下,取了酒杯给本身斟满,一饮而尽,将心头的火气压下去几分。饶是如此,开口的时候诘问意味还是较着,“为甚么要跟她说那样的话?”
“老十一不可。”汤远修将筷子“啪”地一声拍在桌上,“那小子被皇上宠坏了,太娇纵太毛躁。就冲他跟老五媳妇儿做出来的那些事儿,他就没资格坐上那把龙椅。
李大有和腊梅远远地瞧见凤康走了,从内里折返来,就见叶知秋仍然保持着靠墙而站的姿式,满面喜色,嘴唇嫣红一片,眉心还印着一片血痕。
“的确不是。”凤康冷哼了一声,“他最喜美意血来潮,想一出是一出。”顿了顿,又道,“不是父皇的授意就好。”
“不是。不是。”李大有赶快赔笑,“十里八村儿的媳妇儿,就数你最懂事儿了。”
沈长浩放下筷子,跟汤远修和凤康告了退,将礼数做足了,才慢条斯理地踱着步子分开了。
凤康晓得他说的是气话,并不当真。他没有立即拂袖而去,申明这事另有筹议的余地。让十一做天子,这件事提及来轻易,真要做起来很难,需求方方面面的筹划,也不急在这一时。
洗墨站在前面,捧着酒壶直翻白眼,盘子都快吃见底了,果酒也快喝完一坛了,您老说这话负心不负心啊?这是白瞎了叶女人送来的这些好东西。
“皇上授意?”汤远修嘿嘿地笑了起来,“我可不是服从行事的人,再说了,你感觉皇上是那种苦心孤诣的人吗?”
“你别喊我汤先生,你一喊我先生准没功德。”汤远修赶快打断他,“你还是叫我汤老头吧。”
“为甚么跟叶知秋说我要为了她放弃皇位?”凤康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。